“先生所言甚是,不過雖然先生是這麼想的,可是範大人可不是這麼想的。”秦勇嘆了口氣道:“他是一城使君,他的想法也是沒有錯的,但就是大局觀差了一點。與突厥人談信用,這與禽獸說話又有什麼區別。當年天子和頡利可汗兩度盟約,都被對方輕易的撕毀,更何況與他一個小小的刺史談信用,這個所謂的保證也不過是廢話而已,只要城門一開啟,哪裡還有範大人說話的餘地。這個範大人太過天真了。”
“其實將軍,這些都不是可怕,可怕的是勝州城內的百姓啊!勝州在黃河南岸,不像豐州那樣,每年都有突厥人前來襲擊,這裡的人很奇怪,對突厥人的憎恨遠在邊境百姓之下,更何況,這些人對突厥人還是抱有一線希望的,一聽的對方將對城內百姓秋毫無犯,恐怕心中有所動啊!”
“真的會有這種情況?”剛剛準備上馬的秦勇猛的將腳收了回來,驚訝的望著趙恭存道:“勝州可是關係重大,大將軍的一盤大棋,這勝州可是在其中起著重要的作用的,大將軍冒險讓我領萬餘騎兵救援勝州,就是為了我們能以勝州為依託,不但要拖住對方一定的兵力,在關鍵的時候,還要守住黃河渡口,再不濟也要毀掉黃河渡口,將突厥人困在長城以內,加以消滅他們。”
“大將軍真的是這麼想的?”趙恭存面色也是一變。
“應該如此。”秦勇點了點頭道:“否則大將軍也不會這麼做了,萬餘騎兵,可不是那麼容易訓練的。我等戰死是小,一旦壞了大將軍的計劃,那可就不妙了。朝廷一次性調遣五十萬大軍,就是了擊垮頡利的,一勞永逸的解決來自北方草原的威脅。如今頡利深入中原,在我們的地盤上打仗,後勤糧草就不用擔心了,若是讓他們深入草原,那可就不妙了,聽說當年漢武帝和匈奴人決戰的時候,發動了無數人參與了那場戰爭,雖然最後在衛霍兩位名將的帶領下,擊敗了匈奴人,但是漢朝的實力也因此折損了大半。陛下就是因為這個考慮,才會在這個時候發動決戰的。這勝州是否存在就是其中的關鍵了。”
“若是如此,這勝州可就不能失去了。”趙恭存點了點頭,道:“將軍也已經勞累了一天了,暫且歇息片刻,這勝州城還得靠將軍呢!”
“好,長史大人請自便。”秦勇點了點頭。如此方上了馬,朝驛館而去。卻不知道身後的趙恭存面色陰沉。
“去刺史府!”趙恭存想了想,咬了咬牙齒對身邊的隨從說道。說著就翻身上馬,卻是去刺史府準備找範興商議了。
“這是怎麼回事?”那趙恭存剛剛到達刺史府,就見刺史府前圍滿著百姓,當下面色一變,趕緊問道。周圍的親隨不敢怠慢,趕緊從馬上跳了下來,跑到人群中去打聽一番。好半響才跑了回來,走到趙恭存身邊輕輕的說了幾句話。
“胡鬧!快,去見使君大人。”趙恭存面色一變,趕緊命人在人群中拉開一個口子,自己趨馬就朝刺史府內闖了過去。
“使君大人,我有話說。”剛進刺史府,趙恭存就大聲嚷道:“使君……咦!”
“見過長史大人。”只見府衙之內,有十數人站起身來,朝趙恭存行了一禮。
“諸位免禮。”趙恭存認識這些人要麼是鄉里德高望重之人,要麼就是勝州城內的小世家、小宗族的族長,或者是一些年長之人。官府是勝州的明勢力,當然是排在前面的,但是這些人,卻是勝州城中的暗勢力,其權力絲毫不亞於官府。這個時候聯袂而來,讓趙恭存心中極為警惕。
“長史,請坐。我們且聽聽鄉親們有什麼想法。”範興臉上露出一絲笑容來。
“使君大人,我有機密事,要與大人商議。”趙恭存見狀,心中更是焦急了,趕緊說道。
“先聽聽在坐的諸位是怎麼說的。”範興臉上現出一些興奮之色來,他是寒族出身,得長孫無忌的舉薦,才入了官場,只可惜的是,剛剛深入官場上的他,迎面而來,就是打擊,那些長安城的貴族們,對自己這個不是正途出身的寒族官員鄙視至極,就是連上朝的時候,周圍都是空蕩蕩的,沒有一個人願意和自己站在一起。在三原,受那些當地大族世家們的欺負,這些人聯起手算計了自己一道,好不容易,到了三原,這些城內的世家也是一樣,對自己的決定是再三阻撓,絲毫不把自己放在眼中,但是今日這些人來了,是來求自己的。這讓範興很是高興。
“大人,如今這勝州已經被突厥人團團圍住,我軍雖然有萬餘人,但是這勝州到底是城小,恐怕是阻擋不住突厥人的進攻啊!不知道朝廷的大軍什麼時候才來救援勝州啊!”一個胖乎乎的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