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我想,社會的差別溯其根源乃是氏族或種族之間的區別。勝利是由諸如適度的氣質上的攻擊性等精神因素,以及部落內部組織結構的堅固性所決定的。
由於生活在同一區域,勝利者就變成了主人,被征服者乃淪落為奴隸。在這種情況中,看不出有任何自然法則或概念(辯證的)進化的跡象。
而另一方面,人類對
①在弗洛伊德那裡,術語“部落”始終是在比較的意義上表示較小的人群。——英譯註。
自然力量的日益控制,卻明顯地表現出對人類社會關係所施加的影響。
因為人類總是把他們新近獲得的有威力的工具,效勞於他們的進攻性,用來彼此反對。金屬即青銅和鐵的採用,結束了人類文明中那一整個時期以及那時人們的社會制度。
我確實認為,消滅騎士制度和貴族統治的是火藥和火槍;而且認為,俄國專制政府早就定要敗於第一次世界大戰,因為歐洲統治階級家族之間的近親交配,已不可能生育出那種能經受住甘油炸藥的爆炸力的沙皇了。
的確,由於大戰之後到來的目前的經濟危機,我們很可能正在付出我們僅僅是最近才對自然界取得的勝利,即對天空的征服為代價。
這種說法聽起來不太好懂,但至少這根鏈條的第一個環節還是可以清楚辨認的。作為英國政治基礎的國家安全性,是由沖刷出她的海岸的海洋所保證的。然而,當布萊裡烏①乘坐飛機飛越英吉利海峽時,這種保護性的隔離狀態就被打破了;而當德國的策佩林②巡航於倫敦上空時(平時與演習時),反對德國的戰爭就顯然已成為勢在必然的結局了③。在這方面不應忘記的還有德國潛水艇的威脅。
我感到很慚愧,因為我用以上不太充分的話對你們談論了十分重要和複雜的問題。
而且我也知道,這些東西對你們來
①布萊裡烏(LouisBleriot1872—1936):法國飛行員,1909年首次駕機橫越英吉利海峽。他是單翼機的早期提倡者。——中譯註。
②一種呈雪茄煙形狀、硬式的可駕駛的飛船,用於橫渡大西洋。——中譯註。
③我是在第二次世界大戰的頭一年從可靠人士那裡聽到這一訊息的。——原注。
說並不新穎。
我的意圖只是想使你們注意這一事實:人類與其對自然的控制(他們從這種控制中獲取用來與同胞打仗的武器)之間的關係,也必然對人類的經濟活動產生影響。我們似乎已遠離了宇宙觀問題,不過我們馬上就會言歸正傳的。
馬克思主義的力量顯然並不在於它的歷史觀或以該歷史觀為基礎對未來所作的預言;它的力量在於富有遠見地指出了人們的經濟條件對其理性的、倫理的和藝術的看法具有決定性的影響。這種觀點揭示了以前幾年完全被忽視的若干種關係及其內含。
然而我們不可能假定,經濟動機是決定人們的社會行為的唯一因素。
顯而易見,在相同的經濟條件下,不同的個人、種族和民族具有不同的行為。
僅僅這一事實便足以表明,經濟動機並不是唯一的決定性因素。在談論有生命的人類生物的各種反應時,忽視心理因素是完全不可理解的。
因為這些反應不僅僅與經濟條件的建立有關,而且與心理因素有關,甚至只有在對這些經濟條件的控制之下,人們才有可能利用他們的各種基本的本能性衝動,如自我儲存本能、攻擊性、對被愛的需要以及趨樂避苦的傾向。
在一個較早的研究中,我還指出了超自我所提出的許多要求。超自我代表傳統的和過去的各種觀念,它在一段時期內會抵制新的經濟狀況的刺激。最後,我們不應當忘記,大多數受到經濟必然性制約的人,也經歷了文化發展的(或像其他人所可能說的,文明的①)
過程。這個過程雖
①參見《戰爭的原因》(193b)中的類似段落。在《幻想的未來》中,弗洛伊德對這個詞彙的意義作了這樣一個總的評論:“我認為完全不必對文化和文明(culAtureandcivilization。)加以區分。“ ——英譯註。
然無疑受到所有其他因素的影響,但它在起源上(類似於有機物的發展過程)肯定獨立於那些因素,並且完全有能力對其他因素施加影響①。它轉移本能的目標,並促使人們反抗那些他們以前曾加以容忍的東西。
另外,科學精神的日趨加強看來構成了它的一個基本部分。如果有誰能夠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