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不識字,或讀書沒兩年。其他人都念過幾年學,能寫上兩筆。
胡永奎任第31協參軍官,位列眾人之上,但不直接帶兵。高劍峰頂了高進的名字,現在是我的親兵隊長(弁目)。此次訓練新兵,我親自出馬,令汪道銘暫代第62標統帶,暫不設管帶。又令餘程萬為61標一營管帶,並在馬弁及眾將士中擇能任命空缺官職,以加強我對新軍的掌握。
不管怎樣,我不象去年那麼忙了。去年接管新軍後,我在家過夜時間,還不足一個月——後來,夢蘭把家安在五里廟(霍元甲與我比鄰相居),離軍營不到十分鐘的路——連小二都耽誤了。兒子見我,都有些兒陌生了。我抱著阿浩,又是心痛又是甜蜜,說不清的滋味。阿浩是在日本出生的,現在已經五歲了。
好在今年,軍心已定,我才能在家吃晚飯,並時常住在家裡——這才讓小二有機會來到這個世界,我妻事隔五年又懷孕了。只不知,這回是二子,還是女兒。我還希望是兒子,下一個再生女兒吧。要不,一個人怎麼能夠保護好妹妹呢?
第十章
恩銘就任安徽巡撫後不久,嚴復即來到安慶。這可是個了不得的人物,民眾全無覺醒時,他把西方的古典經濟學、政治學理論以及自然科學和哲學理論較為系統地引入中國,啟蒙與教育了一代國人;全民推崇西學時,這老先生又大力提倡國學。眼光領先世人一步,但正是因為其見識超前,所以,嚴復一直不太得志。此次,嚴復是被恩銘誠意相邀所動,滿懷希望來安慶上任的。
嚴復來安慶後,就針對安徽高等學堂當時管理混亂、學風散漫等弊端,開展了大刀闊斧的革故鼎新。他毫不留情地淘汰程度太差的學生和濫竽充數的教員(包括日籍教員數人),聘用合格的教員。另外,還採取裁減過多的管理人員以及整頓教學秩序等措施。安徽高等學堂辦學逐漸步入正軌。
我和嚴復結識,源於我去安徽高等學堂找教員。象算術、幾何、測量、力學等科目的教員,有多少我需要多少。我和嚴復很談得來,我國學不行,但西學在中國可以說很不錯。嚴復爽快地答應了我的要求,同時,也要求我派人對高等學堂學員進行軍訓,我自然沒有問題。後來,我們的交往就日漸密切。我是珍惜一個能夠講話,且談得來的朋友。嚴復起初是驚奇我對西學的瞭解,時間長了,也覺我是個不錯的朋友。
光緒三十二年,總的來講,是個比較平常的年頭。清政府宣示預備立憲,然後,大事敷衍,使立憲派極為不滿,在上海成立了預備立憲公會,鄭孝胥被舉為會長,張謇、湯壽潛任副會長。華源基金會沒有參與,宣稱一力促進教育事業。
同年,阿庭結婚了——謝天謝地,我還以為他會一直單身呢。他的妻子是中美混血兒,具有四分之一的愛爾蘭血統,中國名字叫馬莉,美國名字叫瑪麗,出生在費城的一個富裕家庭,受過良好的教育。我自然無法到婚禮現場,只能買了一大堆首飾和工藝品郵過去——想必收到結婚禮物時,我侄子也快出生了。
對了,還有件事情,就是萍瀏醴起義。萍瀏醴起義聲勢浩大,但我完全沒有放在心上。一是我知道沒成功,再者說,起義的數萬人,連個縣城都沒打下來,戰鬥力都不如流寇。讓我如何瞧得起?難怪有人稱孫武為孫大炮,也就這點兒能耐了。我組織新軍將領對次進行研究,一部代表朝庭,一部代表革命者,稍後再反過來,雙方出謀劃策,進行戰略戰術上的討論——我們常進行這樣的研究。幾番研究過後,比較一致的意見是,說什麼也不能參加這種革命——組織太差,有多少人都不夠死的。大家研究了一下革命軍的新戰術“迷陣”和“疑兵”——很簡單的虛張聲勢,兩翼包抄戰術,覺得遠不如我陰險,不會對新軍有效果,也就算了。
一轉眼,過了年。我開始接收新兵,組織62標進行訓練,間中還鎮壓了安徽高等學堂的學潮。
學潮的原因主要是1906年年底的考試,嚴復將考試合格分數降到40分,仍有38人不合格,嚴復便將其全部開除。這就把人得罪狠了,要知道,自光緒三十一年廢除科舉考試後,高等學堂已經被視為進身之路。而且,嚴復還拒絕開速成班——日本速成班畢業生回國後很容易在政界和軍界謀得好差使的,反而將學制延長到五年。這就更讓許多隻想作官的學生嫉恨,於是,學生陳寄密和謝師衡在夏考將至的5月份,煽動擔心考試的學生,發動了此次學潮——時機選擇真的是恰到好處。然而,韓鐵經過兩年時間的發展,情報網已經可以掌控安徽全省,何況是在省城安慶發生這麼大的事。我的到訊息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