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不多作考慮啊!有對不住百里的地方,還請百里多多諒解我。”
蔣百里聽了,不僅默然。
事情就是這樣,我雖在安徽經營多年,但“人心不足,蛇吞象”——希望更進一步,也是理所當然——在安徽軍政府、軍隊和議會中,都有另投‘明主’的,我也知道這種狀況,所以,我在率軍出征之前,就給韓鐵留了一個手令,“便宜行事”。於是,韓鐵就在許多人上竄下跳時,抓了這些人的現行,並在九月之初,大事搜捕,一舉抓捕了許多人——這種抓捕不光針對出賣我的背叛者,也針對許多安徽通緝的刑事犯。總而言之,安徽一時風聲鶴嚦,謠言四起,頗有幾分人人自危的架勢。
蔣百里本不知道此事,突然之間,看到這份手令,難免心情複雜。而高的那份手令,則是一份保護蔣的命令,大意為“沒有我親自下令,任何人不得動蔣百里,且任何時候,都不能傷害蔣百里”——有比較才有優越感,蔣百里觀後,心情自然好了許多。
我們談了會別後戰事,又商議了下一步的行動。勝利已經是可以肯定的了,今年又有三萬五千人服役,已完成三個月新兵訓練的已有二萬三,就算北京集合所有兵力,也不可能改變勝負。所以,我們主要是討論:下一步如何處理南方諸省;是否繼續實行義務兵役制;如何處理叛變者;如何針對戰鬥中出現的問題,改革訓練方案;等等。
我們一直討論到很晚,便留蔣百里在我這裡吃晚飯。蔣百里雖然三十出頭,可還是“王老五”一個。所以,在吃飯時,妻子便談到蔣的婚姻。“做媒”是已婚婦女的興趣之一,雖然比不上“逛街”,卻也是很普遍的現象了。說來說去,妻子就要給蔣做媒——我自然舉雙手支援,靠蔣自己去找,幾乎不可能——蔣的心事全放在軍事上了。於是,妻開始盤問蔣喜歡什麼樣的,並切實的舉出了一個個人物,像,洪家三小姐,大家閨秀;嚴家大小姐,上過女學;等等。我在旁邊看蔣支支吾吾,頭都抬不起來的樣子,心裡暗爽。
……
蔣百里走後,我在書房裡,見到等了一晚的韓鐵。韓鐵將我走後,安徽的種種,以及國內外形勢向我逐一彙報——隱龍社的觸角已經伸向國外,並詢問如何處理這些被捕的人。我雖然知道有這回事,但具體都有哪些人,卻不很清楚。於是,我首先就拿起了“涉嫌洩密人員名單”。抄名單的字是一手漂亮的小楷書,我一看就知道,是機要秘書何文基的手筆。名單條理分明的按涉嫌人員的身份,以及重要性,洩露機密等,來排列順序。看起來,簡潔大方,頗有些兒賞心悅目。然而,我看了沒有幾眼,臉就沉了下來。
“人上一百,形形色色”,何況是新軍數千之眾,我早有準備,其中會有人出賣我。然,真正的看到這十七個人的名字,我心裡還是說不出的難過。胡永奎就不說了,老北洋武備學堂出身,老新軍了,但我從來就沒有信任過他。現在擔任陸軍軍官學校主任,但他與北京的聯絡,一直由隱龍控制。新軍的每個人,我都能叫出名字來。就現在我也能把每人都對上號,彷彿那新兵訓練仍然歷歷在目。高大的柳同達,家有老母的王敘,去年才生了兒子的李家竣,田老七的名字都是我給起的,叫田鎮山,……
韓鐵的輕聲呼喚,讓我回過神來。我仔細詢問了這些人的情況,略一考慮,便決定讓他把這一干人等連同證據,都移交給司法廳,我會命柳澹方——司法廳廳長,對這些人提起公訴。而身為軍人的,則交給陳士誠,命其組織軍事審判。“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由他去吧!既然如此選擇,就要接受一切後果。
接下來,我毫不吝嗇地狠狠誇獎了韓鐵一番。韓鐵工作做的很好,非常好,南京、北京始終都沒有知道安徽國防軍的確切人數。這才是過去這場戰爭,能夠取得勝利的先決條件。我讓韓鐵把行動中的有功人員都報上來,統一嘉獎。
韓鐵看我心情有所好轉,就另找個話題問我,為什麼不請嚴復去海軍疏通——想必會有相當部分的海軍艦艇願意投降我軍。我厭惡的說:“一堆只認錢的軍人,我要他們有什麼用?你不要以為,我們可以先收買再繳械,這世界有得就有失,如何選擇,要看你的目的是什麼。”
我忽然想起一件事,便道:“昆成,我本來想過一陣辦理,現在先和你說一下,你也好有個準備。我預備把情報工作分成內外兩塊,你覺得怎麼樣?”
我既然如此說,就意味著我有想法了,韓鐵只能說“好”。
我看他態度很好,很端正,便又誇獎了他幾句,然後說:“對外的工作比較重要,還是你繼續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