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說,參考美國的義務教育,全面修改《教育法案》。然後,根據修改後的《教育法案》,重新制訂教學大綱。”
這個提案很尖銳,我竭力保持臉部表情不變,身上卻是熱了又涼,一陣陣的躁熱。我聽的是大汗淋漓,冷汗嗖嗖的。我受後來的影響很大,一直以為九年免費義務教育,屬於標準配置,卻沒有考慮,那是一個世紀以後的標配,現在的情況差的遠了。我也不是不知道,教育經費是沉重的負擔——至少佔財政支出的30%以上。但是,左一個借款,右一個債券,錢來的容易,我也就得過且過了。現在問題提出來了,我才發現問題實在嚴重。
現在中國的稅率不低了,以中國、美國、英國和日本的政府財政收入,和其國民生產總值相比較——這個比較不能夠直接說明稅率具體為多少,卻也足以說明各國間稅率的差別。美國最低,為4%;英國其次,為5。5%;然後是中國,為8。3%;日本最高,為12。5%。當然,這裡麵包括了南方鐵路公司等國有公司的收入,沒有計算對其它省份減免的農稅。否則的話,中國應該為7。5%。然,不管怎麼講,這也不低了。就在如此的稅率下,教育經費仍佔政府財政支出,注意,不是財政收入,而是財政支出的30%以上,實在是過分了。而且,義務教育只是在原聯省地區,完全實施了,其他地區,只是部分實施。也就是說,目前的教育經費還會進一步增加……
說白了,財政收入就那麼些,中國的地理位置不好,需要保持大量的常備軍,軍費開支本來就高,教育開支再高,這兩高必然搶佔其它的經費支出。前期我能夠從種種有利時機中,搞到錢,問題不大。現在開始,世界將進入一個平穩發展期,我也不能夠變出錢來,問題就大了。投入越少發展越慢,發展越慢投入越少,很容易陷入惡性迴圈。
不過,我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對。我國經濟不如各國,才更要在教育上下工夫,才是正理。何況,英國規定,義務教育也有八年的。我國規定九年,也不算太多。
由於這個問題過於敏感——《教育法案》是我竭力主張,大力堅持下透過的——所以鄧繩候發言結束後,內閣會議上罕見地出現了冷場,都不吱聲,等我發言。
這時候,我也不可能過多考慮了,只好先拖一下,就開口道:“這個意見很及時。修改教學大綱,我沒有什麼意見。學生學習,既要培養理論知識,也要求學生有動手能力。但是,教學大綱的修改,不是件小事。正式修改再等等,教育部門先制訂勞作機械的課本等準備工作,也可以適當增加一些課時,培養學生的實際能力。
義務教育的花費,確實很大。但是,法律的修改,需要議會的透過了,這是其一。而且普及義務教育,對國家的發展,意義實在重大,是越早越好,拖延不得的,這是其二。我國正是落後於歐美各國,才更應該重視教育,此其三。我國的義務教育,相對歐洲國家而言,並沒有超出很多,差不多而已,此其四。
所以,義務教育制度的改變,還是要慎重考慮。
……
至於教育經費開支過高,佔財政比例太多,確實是個問題,需要加以解決。
我建議,由財政部牽頭,聯合教育部、統計局,共同對義務教育開支進行審計。切切實實的明確,哪些費用是必須的,哪些費用是可有可無,可以不必支出的。從這個角度,解決經費支出的問題,減少教育經費。”
這鄧繩候事先也不打個招呼,口氣又那麼衝,急死人了——內閣成員都在一起工作好幾年,不論與鄧繩候交情如何,此時此刻都有點緊張。眾人卻不知道,鄧繩候也是臨時起的主意,說話就硬了點,說完就後悔了。現在,聽我這麼一說,大家都鬆了口氣,事情先放一放再說。內閣一致透過。
稍後成立的教育經費審察委員會,對教育經費的支出,作了嚴格控制。強制推廣了課本輪流使用制、簡化運動場(空地、沙坑、單雙槓)、減少了學生補助金、提高了獎學金標準、降低了體育用品和音樂用品的補貼費用……經過這麼大刀闊斧的刪減,人均義務教育經費下降了37%,卻保持了教育質量。
教育部也迅速透過了新教育大綱,減少了古文,增加了白話文,卻並沒有增加了勞作課(機械、電子、種植、養殖等)課時,而是將初中改為兩種,普通初中和技術學校。普通初中數量只有20~30%,其餘都是技校。
學生們將會在技校裡,半工半讀。也就是說,每天四小時理論課,四小時在校辦工廠裡做工,親手操作實踐。當然,學生做工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