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姐家住稅務的家屬樓,後來叫老稅務家屬樓,是縣城當時是為數不多的家屬樓。晚上的時候老姐也來了。第二天,三姐領著他們倆,出去到一百貨,給他買了套新衣服。下午的時候把他送上回家的客車,又給了我20員錢,把他感動壞了。
到家已經是四點多了,他感覺到很疲倦,就先睡了會。六點多一點,老太君做好了飯叫他,他洗了把臉就去吃飯。
老頭子已經開吃了,見我來了就問我:“昨天演出怎麼樣?”
“還行,就是人太多了,挺亂的。”我回答。老頭子也就沒有再說什麼。吃完飯,我想起來作業還沒有寫,就回自己的房間開始奮筆疾書去了。
第二天到學校,班級裡去縣城的同學還有一部分人沒有從興奮裡緩過來,幾個牛皮分子還不停的吹牛:“吃過冷麵嗎,知道什麼是冷麵嗎?”還真有人在入神的聽。
間操的時候,學校破天荒的沒有做間操,幾個領導也上了臺,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大事情。沒想到一宣佈,原來是他和李裡的《對花》得了節目的特等獎,縣裡宣傳部表揚了鎮政府,教育局表揚了學校,學校今天是專門給我倆班獎的。不明白我們會為什麼得獎,也不明白我們得獎和政府有什麼關係。稀裡糊塗的上臺領了獎,在全校師生的掌聲裡我還真有了一點飄飄然的感覺。
這還真不是件小事,他和李裡真的就成了名人。走到那都有人問這事,剛開始還好,能滿足一下虛榮心。漸漸的王光就有點煩了,沒完沒了,有什麼大不了的,怎麼還沒完了。一直到暑假他們升上初中,人們才把這件事情淡忘了。
不過這件事情嚴重的影響了王光和李裡的關係,現在基本上是不說話了,沒事的時候王光基本躲她遠遠的。咳,當名人難那!
這年夏天對與王光家來說很熱鬧,四姐畢業,基本是定下來去縣財政了。老姐考上了北京的一所大學,雖然好象這其中有父親那個曾經照顧過的老領導的兒子的功勞,因為他兒子就在那所學校任職,但實實在在的是給他們王家掙了個大面子。
接下來的日子,老師天天說升學考試,好象是決定他們命運似的。對於這些王光沒有什麼可擔心的,要是不能進全鎮的前五名那就怪了。
還真準,升學的時候他就是以全鎮的第三名進入鎮中學六中的。轉眼假期就結束了,他也要到新的學校去讀書了,地點沒有太大變化,不過距離遠了點。中學在靠近街東大的地方,嚴格來說是鎮郊了。不過對他來說就是增加了不到400米的路程而已。
那時,什麼都不多,就孩子多。學校設了六個班,每個班都四十多人。班級是按成績分的,第一的一班,第二的二班,以此類推。他被分到了三班,班主任姓鄭,叫鄭富,據說是六中殺手級的老師,也就是說那傢伙爆打學生是出了名的。
那個年代,對老師的考評就是你能不能鎮的住學生,也就是說你的“武功”好不好,至於教學質量,其實都差不多。不過李裡沒有和他分到一起,被分到五班了,因為她考了第五。強子倒是被分到他們班了,不過他是最後一個輪次才分進來的,估計幾個班主任還推讓了半天。
這時候的強子已經不是當年和他拼架時候的體格了,不僅比同齡的孩子高,雙肩比一般的孩子都寬闊,而且還有胸大肌,露在短袖外面的兩條小臂肌肉一條一條地暴起來,襯以他那幹農活曬的略微黑色的面板面板,給人一種鐵蛋般的力量感;一雙大手,指關節明顯突出,看得出來,這是一雙經過長期力量鍛鍊的手。這一切都歸功於他那個“變態”的鄰居——一個退役的“特務”。他這個鄰居據說是一個出色的特種兵,因為在執行一次任務的時候出現了意外被部隊清退了。
那傢伙,簡直就是個“變態”,王光親眼看見他螺了五個大麻袋,每個都接近100公斤,他一拳頭就能把中間的打飛出去。20塊豆餅400斤壓到他背上,這傢伙楞能拱起來,而且豆餅還不掉。一次喝多了,和別人打賭五斤月餅,說自己一能把自己的胳膊摘環(脫臼),還能接上。只見他拿胳膊輪,真就把胳膊輪掉環了,之後又脫著小臂把胳膊接上了,所以我叫他“變態”。
強子最近幾年就和他混了,那傢伙特喜歡強子。徵求了他父母的同意後,那變態就帶著強子每天早早就起來圍著他們的村子跑十圈,完了再做一系列的鍛鍊,基本上做到了風雨不誤。而且還給強子做了跑步用的腿部沙袋,還有一個揹著的沙袋,說是負重拉練。最恐怖的是在家院子裡還給強子吊了個練拳腳的沙袋。現在看來,那傢伙是以他們特種兵的訓練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