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部分(3 / 4)

小說:征服 作者:白寒

心?你還有沒有正常人的同情心?”

田鵬遠避開鍾慨的攻勢,不動聲色把矛頭旁引。

鍾慨毫不理會,目光如電,繼續咄咄逼人道:“我自然不是無的放矢。你說不是你害死了歐陽筱竹,我卻恰恰認定就是你害死了她。”

田鵬遠斜睨了一眼鍾慨道:“這是嚴肅的法庭,不是茶館酒肆,可以亂嚼舌根,不負責任地亂講話。在這裡,說話要講證據。”

鍾慨道:“我的證據就是歐陽筱竹的那些畫,她的那些作品。”

田鵬遠一愣,他不知道鍾慨從畫作上看出了什麼,不禁有點心虛,陰聲問道:“何以見得?請你不妨指教一二。”

鍾慨娓娓道來,面向眾人,開始陳述自己的理由:“眾所周知,田鵬遠的妻子歐陽筱竹是一個畫家,就在前不久,她還在本市的鳳凰大飯店舉辦過一次頗為轟動的畫展。”他見田鵬遠的臉色漸漸變得鐵青起來。又繼續道:“可是傾注了歐陽筱竹心血的這次畫展,卻不知何故無疾而終了。大家如果冷靜想一想,其實答案也不難找到,那就是作為一市之長的田鵬遠覺得有損於他的面子,於是暗下指令停辦了畫展。”

眾人都以為田鵬遠會矢口否認,畢竟這只是捕風捉影的事,不料田鵬遠卻道:“不錯,明人不做暗事,是我授意停辦我妻子的畫展的。”他激動起來,揮舞著雙臂道,“我承認我對人體油畫這門藝術知之甚少,但我想任何一個丈夫,至少是絕大多數的丈夫,是不能容忍自己的妻子辦這樣的畫展的。難道你們以為我就會為這麼點小事而去殺害自己的結髮妻子嗎?”

田鵬遠的話入情入理,只見席上不少人點頭認同。

鍾慨斬釘截鐵道:“當然不能。不過很可能這會再度成為火藥桶上的一條導火索。我曾看過歐陽筱竹的兩次畫展,她的作品分為兩個階段,前期是工筆仕女。這期間,不論筆下人物如何變化,卻有一點雷同,那就是閨怨。大家都懂得琴為心聲,作為一個熱愛生活、渴望生命美好的畫家,同樣是畫為心聲。這是從畫家心中自然流出,掩抑不住的傷痛。後面則是

這人體油畫,當我站在這些油畫之前時,我感到了生命的強烈震撼。畫家用她那特有的女性細膩語言,給我們講述了一個女人成長曆史,給我們講述了她自己辛酸的故事。那是她自己的寫照,那裡面融入了太多的愛,太多的淚水和忍耐,同時,我也看到了畫家透過作品躍然而出的——那泣血的對愛的挽留和呼喚。“

法庭上靜得針墜可聞,大家不由被鍾慨帶著感情的講述所打動,再回顧自己看到的歐陽筱竹作品,感到鍾慨的確所言不虛。

鍾慨的表情異常沉痛,他對歐陽筱竹在藝術上真是有如遇知音之感,他為她的死感到深深惋惜。鍾慨哀思了片刻,又道:“從這些作品上我敢斷言,歐陽筱竹對丈夫是一往情深,可是作為丈夫的田鵬遠卻早已經失去興趣,對妻子日漸冷落,他們的恩愛只在公眾場合,只限於各種媒體,只限於在人們的眼前。自然,這樣貌合神離的夫婦不是除此之外,就絕無僅有,現實中有許多人維持著這種味同雞肋的生活,但田鵬遠卻絕非常人,他是一個胸懷抱負之人,或者說是一個具有野心善於陰謀的人,二十年夫妻下來,歐陽筱竹必然或多或少地發現了其中的蛛絲馬跡,或者說是掌握了田鵬遠的一些證據。這樣,她的存在就無形中構成了對田鵬遠仕途的威脅,因而田鵬遠最終痛下毒手殺害了她。可憐的歐陽筱竹呀,我相信她一直到死都在試圖挽救她和丈夫田鵬遠的婚姻和愛情……”

田鵬遠臉上的五官扭曲起來,他突然歇斯底里地嚎叫了起來,打斷道:“你胡說,不許你誣衊我和筱竹忠貞不渝的愛情。你、你誣衊我殺了妻子,那好……我就拿出證據……拿出證據給你們看……”

田鵬遠抖索著手,從懷中摸出一張摺疊著的素白信紙來,當眾深情撫摸了片刻,然後顫顫巍巍地交給法庭。田鵬遠此番表演,倒也不完全是作秀,他每一想到妻子對自己無怨無悔的愛時,就會心顫不已。

法官開啟一看,是一封遺書。

他過目之後,雙眉一蹙,隨即讓法警轉交給鍾慨。

鍾慨一臉疑惑地接過,一見是遺書,不由大吃一驚,他掃了一眼,情不自禁地在庭上小聲唸了起來:“我是不小心騎馬跌死,與我的丈夫田鵬遠無關。落款是——歐陽筱竹絕筆。”

法官有所質疑道:“請你辨別一下,這是歐陽筱竹的筆跡嗎?”

鍾慨仔細端詳了片刻,然後點點頭,沉重地緩聲說道:“是。是歐陽筱竹的親筆。她曾經給我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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