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立仁命令。
特務們上下翻找,結果什麼有價值的東西都沒搜到,在衣櫃裡,只找到了一件嬰兒的上下衣。
“那個早產的孩子也帶走了?”立仁問手下。
“克拉克上尉去過醫院,產婦是提前跑了,他沒有提起孩子。”
立仁盯向手下:“你現在就派兩個人去醫院查查,七個月的早產兒,他們能夠當天帶走?我不信。”
林娥走後,瞿母就一直躲在儲藏間,避開搜捕。克拉克見留下的只是一個七個月的早產嬰孩,母親已經逃跑,便帶著巡捕們草草收兵,離開了醫院。瞿母和範護士這才鬆了一口氣。忽然,一名護士氣喘喘地跑來:“快走,奶奶,巡捕們要搜查醫院了。”
“又是怎麼回事?”範護士問。
“是有人對巡捕說漏了嘴,說孩子不是棄嬰,孩子的奶奶一直守在儲藏間裡。”
範護士趕緊對瞿母說:“快走,孩子你就交給我,他們不能把不滿月的孩子怎麼樣。”
“那,我只能拜託你了!巡捕房如果虧待孩子,你就幫我找一下這個人,她叫楊立華,是政府裡專管婦女兒童的委員,你就對她說,是我老太太託她的,立華家的地址是……”
瞿母逃走後,範護士按照瞿母提供的地址,找到楊家,正巧立華在家,便說:“我叫範媛,婦幼醫院的護士,是瞿媽媽讓我找您的……”
“是瞿恩的媽媽?”立華一怔,“瞿媽媽現在何處?”
範媛搖搖頭:“不知道,巡捕盯了這孩子三個多月,半個月前他們又撒手不管了,雖然有人願意領養,可又怕巡捕房將來找麻煩。”
“孩子現在在哪兒?”立華急切地問。
“在我的宿舍,我們幾個護士輪流照看。我想,既然瞿媽媽委託我找您,就想著您能出面幫忙,給孩子爭取一個合法的身份。有了合法身份,哪怕我來收養他……”
“你來收養?”
“孩子太可愛了,護士們都喜歡極了,我也喜歡。”
立華想了想,說:“這樣吧,既然是瞿媽媽之託,由你收養不合適,你現在就回去把孩子送我這來。我這就打電話跟有關方面聯絡,合法身份的問題我來解決。”
立華和範媛的對話,一直被梅姨和楊廷鶴聽見。等範媛走開後,梅姨問立華:“孩子,誰的孩子?不會是瞿家的吧?”
“你還真會猜!你準備著把咱家秋秋打小那些用品都拿出來用,勞神幫我喂幾天,我這就給立仁去個電話,這孩子的命,攥在他的手上。”立華說完,就去書房打電話。
梅姨與楊廷鶴面面相覷。
“真是瞿家的孩子?”梅姨感到納悶。
“這有什麼奇怪,難道共產黨就不生兒育女了?”楊廷鶴覺得梅姨有點少見多怪。
“……我說立仁,我不管孩子的父母是誰,四個月大的嬰兒沒有罪,你們中統不能也不應該拿孩子做什麼文章!”立華打電話的聲音,大得嚇人。
一九三三年的大上海。熙熙攘攘的行人川流不息。報童高聲的叫賣:“看報看報,看日本關東軍佔領瀋陽東大營,看張學良部隊一槍不發退回關內。哎,看報看報,滿洲事變!滿洲事變!”
突然,從路邊大樓上雪片似的飄下傳單,紛紛揚揚。傳單標題:中共中央發表對九一八滿洲事變看法,呼籲停止內戰,一致抗日……
而此時的國民黨軍隊,不顧全中國人民的反對,放下日本侵略者不抵抗,卻把槍口對準中國共產黨,向江西瑞金紅色革命根據地的中國工農紅軍,撒下第五次大圍剿的天羅地網。
瞿恩離開上海後,輾轉來到中央蘇區瑞金,擔任中華蘇維埃國家銀行行長。這一天,立青的紅三軍團第四師調回來休整,抽出空閒時間特地看望瞿恩。由於左傾路線的干擾,排斥了毛澤東在軍隊的領導地位,紅軍境況每況愈下,全軍上下都充滿怨氣。立青也是牢騷滿腹,一見面就對瞿恩說:“一大堆上海來的、莫斯科來的在當家,如今是書生在跟你講兵法,不打敗仗才怪呢!”
“不要這樣,我們的黨就像大海一樣,要相信大海會有一種自我調節自我淨化的能力……”瞿恩勸立青。
立青不說話了。
“下面部隊對臨時中央的《今後作戰計劃之指示》有什麼反映沒有?”瞿恩問立青。
“要我說實話嗎?”
“當然。”
“那就請您轉告恩來同志,此計劃不怎麼樣,分離作戰?兩個拳頭打人?這跟咱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