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束了,我沒批准你,你是不能出去的。太危險了,你知道嗎?”
秋秋也不回答,只是遞上手絹包:“奶奶,你看夠了嗎?咱七個同學呢,三個演話劇的,兩個弄舞美的,一個作曲的。我們做演員的,會表演,可作曲弄美術的不會,萬一在關卡那裡暴露了,不得花錢嗎?”
“你倒想得挺細……”說著,瞿母開啟手絹包,映入眼簾的正是當年讓瞿恩送給立華的那對翡翠耳墜,心中一驚,問道:“丫頭,你這哪來的?”
“我姐的。”
“你姐姐?她叫什麼?”
“楊立華呀。”
“立華是你姐姐呀?”
“您認識?”
“豈止是認識呀。剛剛來的,是叫費明嗎?”
“是呀,是叫費明,你也認識?”
“丫頭,我就是費明的親奶奶。”
秋秋聽了,一時間回不過神來。
瞿母又給秋秋講起了當年立華和立青的一些事情:“可不是嘛,你立青哥哥頭一次上我們家來,比你還小三歲了,這一晃,多少年了,又來了立青的妹妹,你們兄妹都往這一條路上走呢,難怪我們都老了,這將來呀,是你們年輕人的。”
秋秋對此似乎並不感興趣,岔開話題道:“奶奶,你看過蘇北軍區文工團的演出嗎?”
“別叫我奶奶,喊亂了。你瞿媽媽一直就沒離開過上海,上哪兒看呀,聽倒是聽說過,那邊的演出水平一點兒也不比上海差,演了多少大戲喲。”
正說著,只聽門外傳來三長兩短的敲門聲。二人一怔,瞿母問道:“誰呀?”
“我來找楊立秋。”聽聲音,來人正是立華。
原來立華聽說秋秋不見了,趕緊回到家中,發現自己的首飾也少了幾件。立華正和梅姨商量著,看到費明從外面回來,於是就詢問費明。面對母親,費明最終還是說了實話,並且帶立華去找秋秋。
雖然秋秋一再地示意瞿母不要開門,可瞿母還是起身開了門。
立華剛進門,就一下子怔在原地:非*凡#論*壇“瞿媽媽?”
瞿母笑道:“我也是剛剛知道,立秋是你的妹妹。坐!立華!”
秋秋敵意地看著立華,說:“姐,你別費工夫了,這條路我走定了。”
“輪不著你說話。”
“你們姐妹沒談好?”瞿母問道。
“是的,她偷著跑出來。”
秋秋趕緊說道:“什麼叫偷,我是光明正大地參加革命去。”
“可你還有學業!”
“我現在的學業是擺脫黑暗,投奔光明!”
立華聽了,轉而面向瞿母:“瞧,瞿媽媽,是不是廣州那會兒,我也這麼青澀?”
瞿母笑了:“立華呀,你這妹妹活脫脫的就是廣州革命時的你。你們姐妹怎麼這麼像!”
秋秋爭辯道:“我像她?那我早跳黃浦江了。”
立華不理秋秋:“她們這輩人,還真不比了當年的我們,她在學院,連襪子都送回家讓她媽媽洗!”
“我看不出,這就是你不許我革命的理由。”
瞿母轉身對秋秋說:“秋秋,你去裡屋,讓我單獨和你姐姐談一談。”
秋秋聽了,氣鼓鼓地去了裡屋。
“坐下來吧,立華,你如果不同意,我瞿老太太是不會送她走的。”
立華這才坐下:“你不知道,我那繼母要死要活的,像丟了魂,我不能不管。”
瞿母點頭說:“我理解。不過,你能從我這兒領走她,可是你能攔住她的心嗎?如果,她不透過我們地下關係安全轉送,自己瞎闖解放區,那就太危險了。”
立華聽後一怔。
瞿母笑笑,接著說:“她真的像你,像當年的你!立青頭一次到我家,還沒她這麼潑辣。”
“你有立青的訊息嗎?”立華一直很掛念立青。
“立青已經隨東北大軍進入平津。林娥要生孩子,留在了瀋陽。”
“噢,他倆要有孩子了?”
“是啊,你的費明要有弟弟或者是妹妹了。”
立華勉強笑了,剛剛,就是費明領她過來的,瞿家和楊家,總有千絲萬縷的聯絡。
“我得把立秋當成自己的兒女看待。立華,如果你能信得過我,就聽我這老太太一句,讓秋秋去吧,隨著解放大軍日益臨近,她的左翼學生的身份越來越不安全,我們黨也是出於保護這批文化人才著想,才有組織有計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