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市行動總指揮部特務大隊,然後派到南京以加強周鎬的力量。此時,戴笠的意圖是不管上海的指揮部還是南京的指揮部,都是“維持會”的性質,只要維持到中央的軍隊到達指揮部的工作就算圓滿完成。對這一點,周佛海是早已心裡有數,所以不敢多說一句話,做事更是謹小慎微。但是周鎬自認為是軍統局的地下工作人員,與周佛海的漢奸身份不一樣,戴笠所說的“聽候中央接收”,難道自己不是中央派來的嗎?再說,周鎬當時是奉戴笠的命令深入到日偽的“心臟”地帶,冒著生命危險戰鬥到抗戰勝利,現在居然要讓別人來接收,他心裡怎麼都不舒服。為此,周鎬有了自己的想法,他要趁偽南京政府宣佈解散中央軍還沒有到時,向日偽組織直接受降以建立自己的功績。
於是,就在周鎬宣佈成立上海市行動總指揮部南京指揮部後,在戴笠不知情的情況下擅自作出了幾項大的決定:一是接管了偽《中央日報》和原來由周佛海控管的《中報》;二是封存了汪偽中央儲備銀行金庫,並控制了汪偽的財政部和中央電臺等重要部門;三是封鎖南京的交通路口和車站,命令所有汪偽軍、警、憲、政界的負責人到指揮部報到待命,同時由指揮部行動處對在南京的主要漢奸進行逮捕;四是周鎬在電臺發表廣播講話,宣讀由他起草的給岡村寧次的受降書。這事關肅奸和接收日偽財產的事就是戴笠也無權作出決定,而要聽從蔣介石的統一指令。至於向岡村寧次宣讀受降書,則必須由盟軍中國戰區最高統帥的代表才可以進行。由於周鎬的這些行動都是打著南京指揮部的旗號進行的,誰也弄不清楚他的背後有什麼來頭,日偽軍不敢幹涉,周佛海以為周鎬執行的是戴笠的命令也沒有多問。可就在這個時候,周鎬在指揮逮捕漢奸的過程中,因為行動不慎,打死了汪偽政俯的陸軍部部長。
此事,在汪偽高層的漢奸中引起了極大的恐慌,連陳公博也不得不採取行動保護自己。陳公博並不清楚周鎬的真實身份,始終認為他是周佛海的人。既然周鎬敢於這麼大膽地採取這些行動,陳公博認為肯定是周佛海在背後指使的。於是,他暗中策動偽中央軍校的學生和偽憲兵司令部的憲兵,包圍了周佛海在南京西流灣的住宅,揚言要幹掉周佛海。周佛海頓時感到形勢對他極為不妙,就急電向戴笠報告了南京的情況。戴笠得知南京的情況後吃驚不小,他沒有想到周鎬會做出如此的舉動,而這些舉動會給他戴笠帶來眾多的猜疑,這些猜疑一旦讓蔣介石知道了蔣又會怎樣想呢?戴笠想到這裡不由得對周鎬有了怨恨,他立即授意周佛海採取斷然措施限制周鎬的行動,同時下令由南京先遣軍司令任道援負責維持南京的臨時治安。周佛海接到戴笠的命令後才明白了原因,但他此時此刻要對付周鎬還有難度,惟有的辦法就是借日本人的力量才能行事。過後,周佛海與日本侵華派遣軍總司令部參謀小笠原的密謀策劃,由小笠原將周鎬騙到日本軍司令部後當場將其扣留。然後,由周佛海出面將南京被捕的漢奸全部釋放,並宣佈解散南京指揮部。周鎬被日軍扣押後,任援道又受戴笠的指示,經與日軍交涉將周鎬轉押到了他自己的先遣軍司令部,後由戴笠派人轉送到上海關押審查。被關押審查的周鎬始終沒能明白自己落到如此下場的原因,直到戴笠死後經好友活動後才被釋放。
周鎬走出監獄後,軍統局裡有人告訴了戴笠關押他的原因:一是懷疑他在接管南京時如此不聽從指揮是受了新四軍的指使,是另有所圖;二是懷疑周鎬的妻子是共產黨員,並且當時結婚的場面搞得太大,違反了軍統的紀律。其實,這些只不過是猜測而已。南京是國民黨的舊都,蔣介石把對它的接管看得十分重要。蔣介石一方面釋出命令要南京的日偽軍原地待命,一方面緊急空運曾在緬甸打敗過日軍的新六軍到南京。在這期間,蔣介石最擔心的是新四軍搶先進入南京城。而此時南京周圍的形勢對國民黨來說確實非常危急,距南京僅一百公里的宣城已被新四軍佔領,離南京更近的蕪湖已被新四軍包圍,部分新四軍的遊擊部隊已接近南京市郊,市中心新街口一帶到處可見新四軍張貼的傳單……還有使蔣介石和戴笠同時心驚的是,原汪偽南京首都警衛第三師跨江投向了新四軍,使南京城的防衛更是岌岌可危。為此,戴笠深知在中央軍沒有到達之前,要防止新四軍入南京城必須完全依靠日偽軍了。然而,周鎬既不明白南京周圍的形勢也不清楚利用日偽軍的重要性,大肆逮捕汪偽政府裡高層漢奸,這勢必會給日偽軍內部帶來恐慌和內亂,造成的後果是不但不可能利用日偽軍抵禦新四軍,甚至會讓大批的日偽軍投向新四軍。這樣的局面對戴笠來說是極其可怕的,所以他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