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2 / 4)

小說:雪白血紅 作者:溜溜

性格都和蔣氏格格不入的人,確實不怎麼修邊幅。而且,再聯想到當年在井岡山被土匪打了埋伏,幸虧手執雙槍的賀子珍縱馬趕到才得脫臉,那男子漢風度和氣概,那當口簡直就蕩然無存了。

然而,即使是天天都在詛咒他的人,也不能不承認他是中國的第一個偉男子和天才。

中國共產黨中央委員會主席毛澤東的天才和風度,表現在他站在歷史峰巔上“一覽眾山小”的恢宏氣度,和立於時代潮頭駕馭歷史的縱橫自如的瀟酒。此前,他曾將走投無路的共產黨引向坦途,並使之充滿朝氣和活力。此後,僅用3年時間,就把那個會被朋友和敵人都視為中國最強有力的人物,流放般地趕到了那個倒是很美麗,卻無論如何也盛不下那顆心、咽不下那口氣的海島上。

可是,1945年8月28日,毛澤東脫掉那身灰布衣服,換上一套藍布制服,再戴上一頂有點不倫不類的盔式帽時(以後好像再沒見他戴過),他的心情可實在不敢輕鬆。

他不是怵去重慶打那種冠冕堂皇的嘴巴子官司。有一手風流倜儻好書法,寫一手才氣橫溢好詩詞和政論的毛澤東,在這方面對付蔣委員長遊刃有餘。可嘴巴子、筆桿子再厲害也不行,嘴巴子和筆桿子裡面出不了政權。

這時的毛澤東已不像在江西時那樣寒酸了,可“橫”的仍然不成比例。蔣介石的軍隊接近他的4倍。如果裝備和訓練程度也可以用倍數表示,還不止這個數。力量對比當然不僅僅是數量的多少,可沒有數量也談不上力量。

以往每次摩擦,彼此都把自己描繪成羊一樣的受害者,指著對方鼻子大叫“狼來了”。若說成百上千次大小摩擦都是國民黨挑動的,那不客觀。可若說共產黨就是活膩味了,總去老虎嘴巴上撥鬍子,恐怕連蔣介石最親密的朋友也不會相信。

生機勃勃的講求實際的共產黨人,想打內戰也應該再等上幾年,待雙方實力相當,或是比對手強大時,再動手。

由不得共產黨。

和平是力量的均勢、平衡,或者是由於不平衡而屈辱的臣服。

“八·一五”後的中國,沒有這種平衡。毛澤東的字典裡,也沒有“臣服”這兩個字。

從一場世界大戰到一場區域性戰爭,都是在一個早晨打響的,又都不是在一個早晨打響的。矛盾的發生、發展和激化,是從上一個矛盾完結時就開始醞釀了。猶如一個潮浪從湧起到跌落的同時,另一個潮浪就發生了,湧起了。所以,無論兩場戰爭間隔多長,某種意義上就理論而言,一場戰爭結束了,另一場戰爭就開始了。

即將在中國發生的這場戰爭,不在此例。

這是一場8年前已經打了10年,沒分出輸贏,現在又接著打下去的戰爭。同樣的對手,同樣的戰場,同樣的勢不兩立。所以,被歷史教科書分為第二和第三的兩次國內革命戰爭,實際是同一場戰爭的兩個階段。只是由於日本帝國主義的“進入”,同為炎黃千孫的敵對雙方,不聯手抗戰誰也不能生存了,才算勉強忍下一口氣。而當“進入”的第三者被趕走後,8年前殺得難分難解,這8年大面上也經常過不去,卻都宣稱自己擁護孫中山和孫中山的三民主義,也都對炮樓中的偽軍喊過“中國人不打中國人”的兩大政冶勢力,就又全力以赴地廝打起來了。

站在八十年代遙望歷史,人們常常會發出這樣的感慨:如果當年不“反右”,不搞“大躍進”和“文化大革命”,今天該會多好啊!

還可望得更遠點:“八·一五”後如果不打這場內戰,中國會怎樣?

歷史沒有“如果”。

第2章 因豐饒而多難的土地

匹夫無罪 ,懷璧有罪

如果把中國版圖比作一隻昂首挺立的公雞,從這隻公雞的第三根頸椎以上的絕大部分,就是會被稱為“滿洲”的東北。

“關東山,三宗寶,人叄貂皮烏拉草。”“棒打獐子瓢舀魚,野雞飛到飯鍋裡”。連中原人也曉得的,版權無疑是屬於關東山的這類民謠,表現了人們對這片土地多少熱愛和嚮往啊!

清一色黑鈣土的松遼平原⑥,是中國最大的糧食產地。大豆,小麥,高梁,水稻。或以數量居全國之苜,或因質量名聞遐邇。大豆和柞蠶更是飲譽中外。大小興安嶺和長白山系綿延千里的群山。森林覆蓋面積超過內地總和。在大山和黑鈣土下面,是閃耀著各種瑰麗色彩的數十種礦藏。其儲量之豐富,有的為中國之最,有的為世界之最。

“八·一五”日本投降時,這裡的重工業佔全國的90%。鞍山撫順,小豐滿,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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