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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破爛抑鬱症啊,就是見不著太陽嘛!
生命,是需要陽光的。醍醐灌頂的大叔感嘆著。
林曉路總覺得拉薩是個很遠的地方,她只見過照片上的滄桑肅穆的轉經筒,在藍色的天幕下與飄蕩的五色旗映襯成一種神秘悠遠的浪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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彪悍的人生不需要解釋'1'(2)
此刻,大叔灰濛濛的頭頂彷彿還頂著拉薩的太陽,瞬間在林曉路眼中閃閃發光了。
“可是……這個故事跟佛頭有聯絡嗎?”林曉路問。
“我還沒說完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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彪悍的人生不需要解釋'2'
特別篇:聽大叔講那過去的事
我在拉薩呆了一個星期,曬掉一層皮。手機被打爆。 躺在大昭寺的屋頂曬太陽的時候,經理又打電話來吼說再不滾回去就開除。我也沒掛,就把手機送旁邊一個在曬衣服的年輕喇嘛了。那時候行動電話在拉薩還沒普及起來。喇嘛一邊唸經一邊跟我道謝,希望經理他老人家聽了佛經後火氣會消一點。三年後再去發現喇嘛們都用上手機了。我想其中有我的功勞。
(林曉路在大叔的停頓中恍然:哦,佛頭是喇嘛的謝禮。大叔氣運丹田地:錯!)
然後,我就出發去尼泊爾了。當時跟我一起包車的四個人裡就有張小蔓。拉薩到加德滿當時要開二十幾個小時呢,這個張小蔓,瘦得跟只鵪鶉似的。大學剛畢業就不要命了一個小姑娘到處跑。
(大叔敏捷地躲開張小蔓丟的捲紙。)
開了八個多小時之後,半夜到了海拔四五千米的地方,周圍都是積雪,忽然發現這個姑娘嘴唇都烏了。凍得直哆嗦。狀況也不清楚穿個小棉襖以為自己很臭美就上高原,活該。可我是個好人啊,當時啥東西也沒有,見旁邊一個藏民拿著一大卷羊皮,就借了過來往她身上一裹。到樟木的時候張小蔓聞起來就跟羊皮一個騷味兒了。
到樟木之後張小蔓同學也不跟我說聲謝謝頭也不回就鑽進一輛車揚長而去了。以為我要泡她佔她便宜。就當時她那樣,我對她實在一點興趣都沒有。人家藝術家呢,要孤獨,要自己漂泊是吧。就你那熊樣我還怕你拖累我呢。我就自己去加德滿都了。
(張小蔓對林曉路說:你不知道他當時啥樣。一臉大鬍子,還戴個墨鏡跟通緝犯似的。)
到尼泊爾的外國遊客,一般都會在加德滿都的塔米爾區住。
不知道是誰,晚上在那被一個酒鬼黑人纏住,沒出息得都要哭了。張小蔓你命好。要不是我,說不定中國人民想看你的畫都得上非洲去了。還是不知道跟我說句謝謝。我問你住哪的意思是這麼危險我送你回去,還叫我少管閒事。瞧你那點素質!
塔米爾區也就那麼點大。又不知道是誰。吃完飯把裝著所有現金啊證件啊的腰包擱桌上給人當小費了。真大方呀!我拿了包叫她她還不理我。以為我要怎麼她似的。害我追了半條街。這次張小蔓同學終於對我說了聲謝謝。但還是態度不改地拍拍屁股就走人。這個時候我對她這種行為,已經感到非常習慣了。
最後一天要走的時候,我看見一個店鋪門口掛著這個佛頭,再一看,喲,這不是張小蔓同學嗎?正指著佛頭跟店主講價呢。瞧她那激動樣,喜歡全寫在臉上。人家當然不給她降價了。我走過去沒等她反應過來就按店主開的價買下包好帶走了。是對這位同學不知好歹的懲罰。
沒想到張小蔓就為了佛頭跟著我回中國,我搬家無數次她還是嗅著佛頭的蹤跡頑強地找來了。要是我把佛頭賣給你,她就會跟到你家去了。她根本就是個害蟲。你看,你看。她現在的行為充分證明了這一點。我有責任不讓她危害群眾。
(大叔用手抵住張小蔓的貓抓攻擊。本篇完。)
彪悍的人生不需要解釋'3'(1)
這是林曉路過得最開心的一個寒假。她花了很多時間在“公園旁邊”,原來後面的雜物間裡堆滿各種圖書,大叔毫不吝嗇地將這個萬國圖書館向林曉路開放——當然只在店內。大叔跟張小蔓經常出去玩,就乾脆僱林曉路看書的時候順便看看店。
林曉路攤開牛皮紙的速寫本趴在玻璃櫃臺前一張張地臨摹高第的那些建築,一邊晃悠著腿,心裡美著,說不定這本書韓徹也曾經趴在這裡這樣臨摹過呢。
張小蔓其實很少穿職業裝,那天是出席完正式場合。
當張小蔓換上鮮豔活潑的外套拽著大叔的胳膊再次閃亮登場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