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請教你,到這深水中去有什麼辦法呢?”那男子說:“沒有,我沒有辦法。水迴旋,我跟著迴旋進入水中,水湧出,我跟著湧出水面。順從水的活動,不自作主張,這就是我能游水的緣故。”所以,隨機應變,與物遷移,不固守一端,不固執一辭,一會兒上,一會兒下,一會兒左,一會兒右,一會兒前,一會兒後,這就是真正的通達之士了。
莊子在《德充符》中假託孔子和他的學生常季關於殘疾人王駘的對話,指出經過驗證而充實的“德”,是一種“忘形”與“忘情”的心態。
常季說:“他運用自己的智慧來提高自己的道德修養,他運用自己的心智去追求自己的理念。如果達到了忘情、忘形的境界,眾多的弟子為什麼還要聚集在他的身邊呢?”孔子回答說:“一個人不能在流動的水面照視自己的身影而是要面向靜止的水面,只有靜止的事物才能使別的事物也靜止下來。各種樹木都受命於地,但只有松樹、柏樹無論冬夏都鬱鬱蔥蔥;每個人都受命於天,但只有虞舜道德品行最為端正,他們都善於端正自己的品行,因而也能端正他人的品行。保全本初時的跡象,必懷無所畏懼的膽識;勇士隻身一人,也敢稱雄於千軍萬馬。一心追逐名利而自我索求的人,尚且能夠這樣,何況那主宰天地,包藏著萬物,只不過把軀體當寓所,把耳目當作外表,掌握了自然賦予的智慧所通解的道理,而精神世界又從不曾有過衰竭的人呢?他定將選擇好日子升登最高的境界,人們將緊緊地跟隨他。他還怎麼會把聚合眾多弟子當成一回事呢!”
臨濟門下有一位定上座,已參學日久,多年的修行使他已達到“現在公案,打迭不下”的境界。有一次他鄭重其事地問臨濟和尚:“什麼是佛法的大精神?”臨濟和尚也不回答,只見他走下禪床,一把抓住定的胸口,狠揍了他一下,並用力把他推搡走。定茫然若失,呆然而立,身體直得像一條棍子。旁邊的一位僧人提醒他道:“定上座,怎麼還不還禮呢?”上座向臨濟和尚作揖之際,豁然開悟。定上座直到這時才透過最後一關,真正獲得了利己利他的大自由。一切本來現成,又要悟得便是。
幼不陶鑄 難成令器
子弟者,大人之胚胎,秀才者,士大夫之胚胎。此時若火力不到,陶鑄不純,他日涉世立朝,終難成個令器。
胚胎:指生命之開端。
秀才:指在學學生。
令器:美好的棟樑之材。
小孩是大人的前身,學生是官吏的前身,假如在這個階段磨鍊不夠,教養學習不多,那將來踏入社會,就很難成為一個有用之才。
我國古代特別重視幼教蒙訓。東漢桓榮,字春卿,著名的儒學家。他年輕時,拜歐陽歙為師,學習《尚書》。漢光武帝任他為議郎,向太子傳授儒學經典,後來又當上太學博士,漢光武帝常常去太學觀察。視察中,常讓各博士闡敘對各自所教儒學經典的理解,並且互相提問辯論。桓榮在辯論中,總是彬彬有禮,以理服人,從不強調本位,很得光武帝賞識,後來,光武帝挑選桓榮當太子的老師,任命他為太子少傅,並賞賜給他輜車乘馬,桓榮獲賞後,召集太學的學生們,指著皇帝賞賜的車馬官印綬帶說:“現在所得到的這些東西,全是深入專研古代歷史的結果。你們能不努力學習嗎?”太子即位後,仍然用老師的禮節尊崇他,並封為五更。
馬祖和百丈師徒兩人出外散步,途中看到一群野鴨子從頭頂飛過。馬祖問百丈:“那是什麼?”“野鴨子。”馬祖又問:“到哪裡去了?”“飛走了。”馬祖聽後,用力捏緊百丈的鼻子,百丈連喊“痛痛痛。”馬祖淡淡說了一句:“什麼時候飛走了呢?”雪竇對本則公案的唱偈為:“野鴨子,知何許?馬祖見來相共語。話盡雲山海月情,依然不會還飛去。還飛去,卻把握。”野鴨到哪裡去了?馬祖見狀與百丈共語。話盡雲山海月情,活象雲山推湧,海上月生,真情至性,何等契闊。可百丈依然不會,還胡說“飛走了”。馬祖於是把這個要飛走的百丈的心牢牢抓住了,不讓百丈迷失了自己的心。因為至人用心若鏡,一切事與物來時則現之,去之則不現。鏡仍然在,心依然明。馬祖真是恨鐵不成鋼啊!
濃夭淡久 早秀晚成
桃李雖豔,何如松蒼柏翠之堅貞?梨杏雖甘,何如橙黃橘綠之馨冽?信乎!濃夭不及淡久,早秀不如晚成也!
馨冽:馨,芳香。冽,本意為寒冷,此處作清香解。
濃夭:夭是夭折,早逝。濃夭指美色早逝。
桃樹和李樹的花朵雖然豔麗奪目,但是怎比得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