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時,才在襄陽城西的隆中置了一片田產,建了幾間房子,和姐弟三人一起定居下來,自此過著“躬耕壟畝”的生活。但是,他身居隆中,卻胸懷治理國家的雄心壯志。劉備在新野時,徐庶向他推薦諸葛亮,說他是人中之龍,勸劉備親自屈駕迎請。劉備三顧茅廬之後得與諸葛亮相見,相見後就在諸葛亮茅屋請教起天下大計來。劉備說:“漢室傾危,奸臣專權,皇帝蒙塵,我自不量力,欲申大義於天下,卻因智術短淺,狼狽至今,雖然如此,我大志尚存。請問有何大計能使我完成宿願呢?”於是諸葛亮對天下的形勢進行了分析,為劉備指出了成就霸業的長遠大計。理路清楚,明確中肯,足見其超人的政治、軍事頭腦。後來,劉備對關羽、張飛說:“我之得孔明,猶魚得水。”諸葛亮也依靠劉備施展了自己抱負,成為輔佐蜀國的千古名相。
中國古代知識分子受儒、道思想影響極深。在對待人生的問題上,一方面是積極入世,實現理想抱負;一方面恬淡出世,品味林泉真趣。
凡夫俗子如果沒有崇高的社會責任感,沒有濟世救民的宏大抱負,那就既談不上入世也談不上隱退,不過隨波逐流,隨生隨滅。如諸葛亮沒有幫助劉備建立蜀漢以前,別人稱他是隱居的臥龍,這時他自稱為隱士、山人。當時一個襄陽隆中的普通農民能稱為隱士嗎?他們沒有任何志向抱負,自然就無所謂仕和隱了。因而,隱是以仕為前提的,退是以進為前提的,沒有積累進取的志向就談不上退隱林泉的超脫。救世濟民的胸懷是退隱的前提條件。東漢初年的嚴子陵,東晉末年的陶淵明,都是我國古代傑出的隱士。前者在富春江瀟灑地垂釣,後者在南山默默地躬耕,他們都不擠在冠蓋雲集的京華,而獨處在僻遠的山水田園,贏得了一代又一代人的敬仰。在富春江釣魚的不只嚴子陵,在廬山腳下耕田的也不只陶淵明,人們為什麼單讚美他們兩人呢?換句話說,如果他們兩人只是普普通通的漁翁和農夫,就沒有人對他們感興趣了。要是他們像農夫漁父那樣平庸草草過一生,與草木一同爛掉,怎麼可能美名流傳千古呢?
無過即功 無怨即德
處世不必邀功,無過便是功;與人不求感德,無怨便是德。
邀:求取。
與人:幫助別人,施恩於人。
感德:感激他人恩德,據《詩經·小雅》篇:“忘我大德,思我小怨。”
人生在世不必想方設法去爭取功勞,其實只要沒有過錯就算是功勞;幫助他人不必希望對方感恩圖報,只要對方不怨恨自己就算知恩報德了。
楚昭王喪失了國土,屠羊說跟隨他在外逃亡。昭王返回楚國,打算賞賜跟隨他逃亡的人,賞賜到屠羊說,屠羊說說:“當年大王喪失了國土,我也失去了屠宰羊牲的職業;大王返歸楚國,我也就得以重操舊業。我從業的報酬已經得到恢復,又何必賞賜什麼!”昭王說:“強令接受獎賞!”屠羊說說:“大王失去國土,不是為臣的過失,所以我不願坐以待斃伏法受誅;大王返歸楚國,也不是臣的功勞,所以我也不該接受賞賜。”楚昭王說:“那麼我就接見他!”屠羊說又說:“按照楚國的法令,必定有大功的人重賞後方才能夠得到接見的禮遇,現在我的才智不足以使國家得到保全,而勇力又不足以使敵寇受到殲滅。吳軍攻入郢都,我畏懼危難而躲避敵寇,並不是有心追隨大王在外逃亡。如今大王意欲棄置法令和制度來接見我,這不是我所希望傳聞天下的辦法。”
憂勤勿過 淡泊勿枯
憂勤是美德,太苦則無以適性怡情;淡泊是高風,太枯則無以濟人利物。
憂勤:絞盡腦汁,竭盡體力去做事。
適性怡情:使心情愉快,精神爽朗。
高風:高尚的情操或高風亮節。
枯:已經喪失生機的樹木,這裡指不近人情的含意。
用心盡力去做事本來是一種很好的品德,但是過於認真而使心力交瘁,使精神得不到調劑就會失去生活樂趣;把功名利祿看得很淡本來是一種高尚的情操,但是過分的清心寡慾,對社會大眾就不會做出什麼貢獻了。
孔子說:中庸這種道德,是最高的境界。為人處世,不要過分,也不要不及,過分與不及,都是偏離目標,不能中的。
《禮記·中庸》說:國家天下可使達到人人均平富裕(智與能),高官厚祿可以斷然辭讓(仁),鋒利的刀刃可以毅然相向(勇),智仁勇俱全,但要做到中庸,還是“不可能”。中庸是儒家心目中的妙境,是藝術,是至高至美的理想,是需要人時時警醒,不懈努力去追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