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上的人們都會碰到一個老婦人,是張老闆的母親,她每天都在街上晃來晃去,嘴裡還嘮嘮叨叨的,誰喊她都不應聲。
說是瘋了。
黃單有一次見到了老婦人,他聽著嘮叨聲,沒聽清楚。
老婦人像是和這個鎮子剝|離開了,從她的老伴和兒子死後,鎮上的人是死是活,都和她無關。
黃單跟了一段,見老婦人要摔倒,就跑過去扶了一把。
老婦人沒回頭,繼續往前走,嘴裡也沒停。
黃單感到一股涼意爬上腳踝,瞬間凝聚成冰刀,大力扎進心裡。
他回過神來,老婦人已經從他的視野內消失。
街上還是熱鬧無比,也繁華似錦,大人們有說有笑,孩子們嘻笑打鬧。
一切都是那麼安寧純樸,黃單卻越發覺得慎得慌。
他離開東大街,有意繞過張老闆和老父親倒在血泊裡的地方。
而那個地方是街上最好的地段,平時每天清晨,都有小販子在爭搶,這次也不例外。
搶到那地段的是賣小點心的,在那吆喝著。
黃單認出來,那小販子就是那天要拿竹竿扎張老闆胸口的人。
要是劉楚來晚一點,張老闆和他父親都會被紮成蜂窩。
黃單不禁多看兩眼,對方心態好的可怕。
他將東大街甩在身後,路過葉府的時候,遲疑了一下邁步進去。
大廳裡,葉父不知道因為什麼事在跟白鶯爭吵,下人來稟報,吵聲才停止。
白鶯抱著兒子出去。
黃單的餘光掃過白鶯,聽到葉父的聲音,“賢侄,坐。”
下人上茶後離去,大廳裡變的安靜。
黃單吹吹茶水,等著葉父先開口。
葉父嘆口氣,“鎮上和以前不一樣了。”
“張老闆的事,賢侄也聽說了吧?”
黃單說,“我在場。”
葉父詫異,又嘆氣,“人心叵測啊。”
他哎一聲,滿臉的後悔,自責,“不該叫藍藍回來的。”
黃單沉默。
葉父忽然說,“賢侄,不如你帶藍藍一起回國外吧?”
“年輕一輩裡面,伯父只放心把藍藍交給你。”
他的話說到這份上,意思已經明瞭。
只要黃單答應,就是葉家的女婿。
葉藍和他的婚禮會在出國前旅行,這樣葉父才會安心。
黃單說,“伯父,我不能走。”
葉父似是料到他會這麼說,“你如果是擔心你奶奶,伯父可以替你照看。”
黃單說他不放心。
葉父又全說了幾句,見青年怎麼都不動搖,就暫時罷手,“賢侄,我讓下人帶你去藍藍那兒。”
黃單找藉口走了,他是來看葉父的,抱著萬一被發現異常的念頭,至於葉藍,恐怕還是就一個目的,要逃離葉家,找到那個人。
他還沒有想到辦法幫忙,就不見面了。
離開葉府,黃單帶著老太太給安排的幾個下人在外頭轉了轉,就回去了。
到門口時,黃單瞥動的視線捕捉到一片黑色衣角,他示意下人在原地等,自己輕著腳步過去,“劉捕頭。”
劉楚背靠牆壁,懷抱著刀,不知道在想什麼事情,冷不丁聽到喊聲,他嚇一跳。
見著來人,劉楚站直身子,腳步飛快,轉眼就不見身影。
黃單,“……”
這情形他似曾相識,劉楚在躲他。
黃單沒去多想。
過了有半個月,妖的事還沒弄明白,酒樓骨骸到底是誰的,人就又有了事情。
早前蜘蛛嶺的土|匪窩被端,有漏網之魚來到了鎮上。
黃單出門沒看黃曆,撞到土||匪搶劫傷人,好在他帶著槍。
畢竟最近真的不太平,這麼做,可以自保,也能保護別人。
在事情發生前,他是那麼想的。
等到事情發生,黃單才知道,想再多,都沒什麼用。
因為他見識到了傳說中的豬隊友,就是他自己。
劉楚在和幾個土||匪打鬥,一夥人的身影交錯太快。
黃單瞄準片刻,一槍打出去,被打中的不是土||匪,是劉楚。
劉楚,“……”
30。猜猜我是誰
土|匪被收押; 鎮上恢復太平,劉捕頭光榮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