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從張老闆死時的那一幕裡頭緩過來。
宋氏拄著柺杖,“劉捕頭,我們幾個都在鎮上住著,你有什麼情況,隨時可以來問話。”
她的氣色不怎麼好,“就算是縣老爺來了,也不能隨便就把我們關在這裡。”
劉楚往椅子上一坐,他把刀擱桌上,長腿一架,那意思明瞭,誰敢走一個,先問過他那把刀。
葉父瞪過去,“劉楚,你不過就是一個小捕頭,別給自己找事!”
“葉老爺誤會了。”
劉楚掃一眼,皮笑肉不笑,“昨晚張老闆的離奇死亡,你們都知道,有的也看到了,就我多年的查案經歷來說,都覺得兇手的作案手法太殘忍,連畜生都不如。”
他後仰一些,靠著椅背說,“為了大家的安全,也為了鎮上的太平,我們應該好好合作,儘快將兇手抓住,你們說呢?”
黃單暗自觀察幾人的表情變化,葉藍她爸的情緒很不穩定,似乎是在害怕,不安,老太太那張佈滿皺紋的臉上沒變化,不過她身上的氣息很冷,畢竟是宋家當家的,半生大權在握,沒有人敢不聽從她的命令,此刻被一個小輩壓制,心裡不痛快也是正常的。
至於張老頭,在嘀嘀咕咕說什麼倒黴啊,晦氣啊,昨晚還不如在家睡大覺,還差個戴老闆,人沒下來,在房裡躺著呢。
劉楚的手指在桌面上敲幾下,停了,又開始敲,漫不經心道,“等我的朋友過來,把張老闆的死因一查,各位就可以走了。”
葉父深呼吸,他到了這個歲數,也不會衝動魯莽,不明是非,“你的朋友什麼時候能來?”
劉楚看懷錶,“快了。”
不多時,一個穿著灰色長衫,頭帶禮帽的男人走進酒樓,他是檢驗人員,姓馮。
劉楚把腿放下來,“老馮,早啊。”
老馮摘下禮帽,向大廳的宋氏幾人打招呼,這才去看劉楚,“在哪兒?”
劉楚伸了個懶腰,“樓上,走吧,我帶你去。”
他回頭笑著說,“各位再等等。”
黃單望著男人上樓,他身邊的那位名氣不小,有些能耐,並非靠一張嘴胡說八道,八成這次就知道不是人乾的了。
張老闆的頭顱和骨架都還在他自個的廂房裡,門一推開,裡面的腥味就往外衝。
老馮拿帕子擋住口鼻,在張老闆的頭顱和骨架前檢視。
他家世世代代都是幹這個工作,到他這裡,待遇好一些,也體面不少,還改名兒了,不叫仵|作,叫檢驗員,可以自己辦事,不需要跟著驗|屍|官。
時代在進步。
老馮檢查完後,沉默不語。
劉楚挑眉,“老馮,你半天不出一個字,想什麼呢?”
老馮拿下帕子,“小劉,我建議你儘快去審問一下那幾個人,看誰有問題。”
劉楚說,“昨晚問過了。”
老馮將帕子疊起來,塞袖子裡,回去洗了再用,“再問一次。”
劉楚眼神詢問。
老馮指著骨架,“你看這裡,死者的骨架上有明顯被啃|噬過的痕|跡,不是什麼動物留下的,也不是人。”
劉楚的神情古怪,“那是什麼?”
老馮搖頭,“不知道。”
“很久以前,我聽過我爺爺跟我父親的談話,說世上擁有一些無法理解的事情,有不合理的東西存在著。”
劉楚半響開口,“你是想說,妖?”
老馮臉上露出意味深長之色,拍拍他的肩膀,“你我都是辦|案人員,這種東西丟出來,難以服眾,還是先查清楚吧。”
劉楚看看張老闆的骨架,臉色微微一變。
老馮瞧出來了,“怎麼?”
劉楚指著骨架幾處,面色怪異道,“昨晚剛發現的時候,有一點點碎肉黏在上面,現在不見了。”
“從昨晚到你來之前,酒樓也沒進一個外人。”
“看來是有一個大東西在作怪,還在這裡,沒跑。”老馮把禮帽戴上,“你要在鉞山鎮住上一段時間了。”
他想起來一事,“對了,我方才在樓下見著那宋家大少爺了,留洋回來的,思維邏輯什麼的跟我們會有不同,你可以讓他在一旁協助,對案情或許會有益處。”
劉楚不屑道,“算了吧,我跟他八字不合。”
老馮扭頭看他,“你們又不是做夫妻,要合什麼八字。”
劉楚,“……”
他沒受影響,回到正題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