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
聶文遠說,“你還沒告訴我,那晚你在哪兒?”
“跟你說了那麼多,都是廢話是吧?你要是懷疑我,就讓人把我抓起來好了,反正你現在的本事大的很,也不把從前的兄弟放在眼裡!”
隨著劉全武的那聲吼,裡面的動靜消失了,黃單突然聽到一串腳步聲,往門口來了,他在門開啟前一刻跑開,人背過身站在走廊一頭,氣息微喘。
看到走廊的青年,劉全武的面色變了變,他擠出笑容,臉上的疤扭曲起來,越發的醜陋,“是小於來了啊。”
黃單轉身,“全武叔叔。”
劉全武盯了幾秒,他往辦公室裡喊,“文遠,你外甥來了!”
黃單走過去,氣息已經恢復如常,他的額角有細汗,藏在了髮絲裡面。
辦公室挺大的,佈置的嚴謹有序,桌上有個茶杯翻了,裡面的茶水撒的到處都是,聶文遠就坐在旁邊,交疊著長腿,手裡端著紫砂壺杯子,慢悠悠的喝茶,像極了一頭休憩的老虎。
劉全武伸手揉青年潮溼的發頂,“小於,你什麼時候來的?”
黃單捏了捏手指,他要說剛到,聶文遠跟劉全武都會去找人核實的,說實情,他們會懷疑他在偷聽。
就在這時,聶文遠的杯子扣在了桌上,只是那個動作,就讓劉全武臉上的笑容僵了一下,“那你們聊。”
黃單側過身,給劉全武讓道。
劉全武和青年擦肩時,又揉揉他的發頂,“外面的雨下的很大,不在家好好待著,沒事瞎跑,也不怕被龍王爺給卷跑咯。”
黃單來的不是時候,也是時候,掌握了幾個資訊,一,聶文遠對發小劉全武起了疑心,二,劉全武照顧小薇,倆人走的近,三,劉全武有隱瞞的跡象,四,聶文遠在查小薇被害的事。
聶文遠後仰著靠在椅背上,雙手放在腹部,指縫交叉著,“你到舅舅這兒來做什麼?”
黃單在一兩秒的猶豫過後,決定實話實說,從他在酒吧聽到別人議論小薇開始說起,“我看著那人進的廠。”
尿急是藉口,那人是意識到自己嘴快,說了不該說的,怕惹禍上身就藉機離開,他哪兒也沒去,直接來的這裡,應該是某個車間的工人。
聶文遠聽著,眉頭皺了皺,“看清他的相貌了嗎?”
黃單點頭,“看清了。”
聶文遠一個電話過去,廠裡的所有人都聚集起來,包括食堂的廚子,門口的保安,連副主任跟廠長都在。
廠長對聶文遠的態度很恭敬,也存著忌憚,他問聶文遠,把大家都叫來,是不是有什麼事,話裡沒有絲毫的不耐煩。
黃單又一次見識到了聶文遠的影響力。
聶文遠的站姿筆挺,隨時可以拿個皮尺過來靠量,他像是有一根繩子拴在他的頭跟腳上,繩子一拉,繃的很緊,站在幾個駝背哈腰的人裡面,顯得格格不入,“指出來。”
知道話是對自己說的,黃單就認真的從第一排開始找,一排排的往後看,片刻左右,他站在最後一排的最後一個人面前,面色不怎麼好。
“舅舅,人都在這裡了嗎?”
聶文遠是不管這事的,他看了眼站在廠長身後的中年女人。
中年女人趕緊去一一核對,她把核對的結果報上來,“主任,大家都在。”
黃單小聲對聶文遠說,“我沒看到全武叔叔。”
他的言下之意是,人並沒有到齊。
聶文遠回了辦公室,留下眾人一頭霧水,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他們只希望這個廠好好的,別讓他們下崗。
廠長後腳走了。
他倆一走,副主任就清清嗓子,手一揮,“那就這樣,大家都去忙自己的吧。”
幾個車間的組長沒走,七嘴八舌的向副主任打聽,剛才主任那一出沒頭沒尾的,挺奇怪,感覺有什麼事要發生。
副主任彈彈褂子上不存在的灰塵,抬著下巴開口,“時間是金錢,是生命,你們要做的只有一件事,就是是堅守崗位,把分內的工作完成!”
他臉上裝出來的嚴肅消失不見,“像不像?”
幾人齊齊搖頭,“不像。”
臉不是一個臉,長的不是一回事,氣質差太遠了,身上沒那種正氣,而且,主任什麼時候那個樣子說過話?整的跟演講似的。
副主任的臉一黑,擺擺手讓幾人走,他揹著手來回走動,一個人自言自語,“聶文遠,我為了那個位子,把頭髮都急白了,你憑什麼一回來就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