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順苦笑,“我中午喝了兩小口酒,她就那麼介意。”
黃單一副猶豫的樣子,“李大哥,周姐姐是不是有點抑鬱症啊?”
李順的眉間爬上一層疲憊跟懊悔,“怪我,她懷孕期間,剛好是公司最忙的時候,我沒時間照顧她,什麼事都是她自己做,連去醫院產檢,我都沒有陪在身邊。”
黃單說,“那是產前,產後呢?”
李順哎了聲,“她本來是順的,但是順不出來,拉去剖了,受了兩份罪,生完以後一顆心全在孩子身上,自己的身體都不顧,我試圖讓她轉移注意力,沒用。”
黃單說,“不如讓老人過來幫著照看一段時間?”
李順說不行,“她喜歡看書,上網逛一些論壇,把自己弄的緊張兮兮的,不讓人碰孩子,有時候連我都不行。”
黃單說,“孩子夜裡總是哭,周姐姐會吃不消的。”
李順的手肘抵著膝蓋,手撐住額頭,“孩子還小,夜裡要吃幾次奶,她又很緊張,情緒傳染給了孩子。”
他嘆口氣,“結果小的哭,大的也哭,我已經很久沒有好好睡覺了。”
黃單發現李順的頭上有好幾處沒頭髮,硬幣大小,挺明顯的,不知道是因為工作壓力,還是睡眠不足,心裡抑鬱。
比起周春蓮,李順的抑鬱症傾向似乎更嚴重。
李順的聲音啞啞的,“大傢伙這段時間雖然沒有說什麼,夜裡肯定也受到了影響,我們都很過意不去。”
黃單說沒什麼,“周姐姐是第一次當媽媽吧?對著孩子的時候,難免手忙腳亂,慢慢會好轉的。”
李順揉揉眼睛,眼皮底下的青色很重,疲憊又憔悴,“過段時間我們搬家了,換個地方或許能好一點。”
黃單的眼底一閃,昨晚聽到孫四慶的酒話裡提到搬家,怎麼這對夫妻也要搬?
“找到房子了嗎?”
李順說還沒,“前兩天把房子掛中介了,賣了買新的。”
黃單若有所思。
看過醫生,開了藥,回去的路上,周春蓮放鬆下來,見孩子沒睡,就用手輕輕拍著。
黃單掃過後視鏡,周春蓮對著孩子的時候,身上會散發出一種光芒,母愛是偉大的,他想。
回去後沒一會兒,李順就敲黃單的門,拿了一隻烤鴨給他。
“微辣的,味道不錯,你嚐嚐。”
黃單知道李順送烤鴨的意思,他接到手裡,道了謝,“小寶寶睡了吧?拉肚子一定不好受。”
李順脫口而出,“還不是她不聽勸,非要半夜起來掀孩子的毯子,摸這摸那的,這才讓孩子著涼了。”
他意識到自己說了那番話,眉頭一皺,臉也變了一下,轉過身回去了。
對面的門關上,黃單手拿著烤鴨站在門口,他在心裡問,“三哥,女人生了孩子,性情會變的不正常嗎?”
系統,“我是三哥,不是三姐。”
黃單說,“是哦,你也不懂。”
系統,“你可以百||度。”
黃單說,“百||度過了,內容挺雜的,我抓不到重點。”
系統,“小弟,資料上顯示,你是理科狀元,試題應該做了不少才是,重點怎麼會抓不到?”
好漢不提當年勇,黃單說,“多年前的事了。”
系統,“不如試試禱告?”
黃單,“……”
他認真的說,“那是騙小孩子的。”
系統默了。
黃單把烤鴨拿出來放砧板上,握住菜刀切成一塊一塊,倒進去醬料,等飯熟的功夫,他坐在桌前吃掉了好幾塊烤鴨。
“三哥,這是我來到這個世界第一次吃到鴨肉。”
系統,“真可憐。”
黃單點點頭,“嗯。”
系統又默了。
黃單說錯了,不是第一次吃鴨肉,是第一次吃到肉,來這裡以後,因為頭受傷,犯惡心的次數挺多的,飲食方面很隨意,冰箱裡有什麼吃什麼,吃完了就去買。
說來說去,還是黃單不會燒葷菜,買現成的又貴,他要節省開支。
一連幾天,黃單都逮不到趙曉,也見不到樓上的陸匪,兩人就像是齊齊躲著他似的。
不過這不可能。
黃單跟趙曉沒打過交道,和陸匪也無怨無仇,他倆不出現在他面前,應該只是巧合而已。
那雙藍拖鞋被黃單洗刷洗刷,穿在了腳上,天天穿,有人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