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單摸到手機看時間,螢幕上顯示的是凌晨兩點多,他感到困惑。
這麼晚了,王志為什麼不睡覺?有什麼東西不能明天整理?
陸匪按住懷裡的人,“我叫你睡覺,你聽見沒有?”
黃單說,“我要去衛生間。”
陸匪皺眉,他開了燈,“走吧,我也去。”
黃單看看男人,“你去做什麼?我不會亂跑的。”
陸匪已經下了床,腳踩在地上,“我是真的有尿,要是你不信,手伸出來,我給你洗個手。”
黃單的眼角一抽,跟著男人一塊兒去了衛生間。
陸匪靠著門框,嘴裡吹起口哨,他吹的響亮,還隱隱帶著調子,尾音上揚而又溫柔,挺好聽的。
黃單愣了愣,他回頭去看男人,有一瞬間,他的心裡產生了某種似曾相識的錯覺。
快的無法捕捉。
等到黃單回了臥室,隔壁的雜聲不見了。
陸匪剛把毯子搭青年肚子上,就聽見他的聲音,“陸匪,你在衛生間門口吹的什麼?”
手上的動作一停,陸匪反問,“我吹了什麼?”
黃單說,“你吹的什麼,自己不清楚嗎?還問我?”
陸匪繼續拉毯子,他想了想,不怎麼確定的說,“好像是《甜蜜蜜》。”
黃單在黑暗中尋找男人的眼睛,“好像?”
陸匪說,“一時興起吹的,沒印象了。”
他挑唇笑,“怎麼,喜歡聽?”
黃單搖頭說,“不喜歡,像小混混。”
陸匪在青年的臉上捏兩下,“小混混怎麼了?你哥哥我上學的時候就是小混混。”
不知道是怎麼了,黃單莫名其妙的想起高一坐在最後一排的那個小混混。
不說高一,就從幼兒園算起,到大學畢業,黃單的讀書生涯都很枯燥單調。
學習,做題,考試,被人誤會,解釋,漠然,不斷拒絕別人的示愛,厭煩,麻木。
這是一個過程,隨著時光的推動,越到後面,黃單就越冷漠,他不允許誰踏足自己的世界,也不會去踏足別人的世界,互不相干。
高中沒什麼值得回憶的人和事。
真要去挖空腦袋想,也只是在浪費時間。
黃單沒說話,思緒有點散,漸漸的呼吸均勻,睡著了。
陸匪的煙癮犯了,他的睡意消失無影,索性就開了床頭燈,單手撐著頭,凝視著臂彎裡的青年。
“小東西,其實你是一個無情的人,還挺冷漠的。”
陸匪自言自語,他笑了,無情的人對他動情,鍾情,多麼難能可貴。
第二天上午,陸匪把一個盒子拿給黃單,“你要的諾基亞。”
黃單拆開盒子拿出手機,把卡從原來的華為裡面拿出來,按到諾基亞里面,他開了機,閉著眼睛去摸上面的按鍵。
系統,“你想的周到。”
黃單說,“以防萬一。”
系統,“你把他的號碼設定一下會更方便。”
黃單摸著110這三個數字的位置,“如果我遇到自己應付不了的事,需要請求外援,說明情況會很危急,我不能聯絡他,只能聯絡警方。”
系統,“感人。”
黃單好奇的問道,“要是三哥遇到危險,會怎麼做?”
系統,“我會先想盡一切辦法拖延時間,不行就抱腿求饒,再不行躺屍。”
黃單不能把在醫院裡見到的人跟這番話結合到一起,總覺得有什麼地方崩掉了,合不上去了。
系統,“人有多面。”
黃單贊同這個說法,他自己就是,“三哥,我跟陸匪做的時候,用了很多菊||花靈,他剛開始還是疼哭了,我看著他邊哭邊|操||我,心裡很不好受,你那兒有黃|瓜|靈嗎?”
系統,“沒有。”
黃單嘆口氣,“那每次做的時候,他都要疼一會兒。”
系統,“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
黃單說,“也是哦。”
系統,“放心吧,他是不會被你磨成針的。”
黃單,“……”
他拿著手機去衛生間蹲馬桶。
系統繼續,“我手底下有個工作人員,他帶了個宿主,每個世界的愛人那裡會越來越小,越來越窄,你難以想象最後有多袖珍。”
黃單很驚訝,“那還能做嗎?”
系統,“當然,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