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黃單問,“爸,你說王東強他是不是被騙了?”
張父沒一點同情心,“說不定。”
他說起一段往事,十幾二十年前有個朋友找他,介紹了一個工程,他信以為真,一頭熱的栽進去,結果就被騙了幾萬。
那時候的幾萬塊跟現在的幾萬塊不是一個概念,張父差點自殺。
人心險惡,為了利益,什麼事都乾的出來。
張父嘆口氣,“別跟你媽說一個字,不然她會鬧翻天。”
黃單答應了,“爸,你不是說當時你跟賀鵬都借了王東強一筆錢嗎?王東強把給你打的借據毀了,那他給賀鵬打的……”
張父打斷他,“這還用說?”
“王東強肯定要偷就偷兩個,不可能留著誰的。”
他沉吟,“不過,賀鵬興許把借據那種東西保管的更隱秘,王東強沒偷到,賀鵬出事十有**就是他做的,借據偷不到手,就想把人弄死。”
黃單捏著手指,“賀鵬借王東強的錢打水漂,工程又出事,他應該很急的。”
張父冷哼,“可不是,那小子心態倒是很好,跟個沒事人似的。”
“再說了,心態好不好的都一個樣,王東強家擺明著就是有命沒錢,搞不好多上門幾次,就鬧出人命,倒黴的還是自己。”
黃單望著虛空一處發呆,話是那麼說,可是那種事攤在誰身上,怎麼可能跟沒事人一樣?
他的腦子裡出現了一個大膽的猜測。
張父喝口水,把水杯扣到桌上,“志誠啊,爸對不起你。”
黃單知道中年人的意思,幫不到兒子,家裡欠那麼一大筆債,結婚的房子是沒希望了。
這些他無所謂。
黃單找了個藉口出去,拿手機打了個電話,“喂,是徐警官嗎?你好,我是張志誠……”
j市的候車廳不大,環境衛生也很一般,空氣裡瀰漫著一股子煙味,跟一線二線的大城市沒法相提並論。
賀鵬沒帶什麼行李,就一個公文包,他看了一圈,找了個空位坐下來。
旁邊是兩個年輕女孩,坐過來一個高大的男人,她們不自覺的投過去打量的視線,不免有點噁心的蹙了下眉心。
穿的體面,長的也挺英俊,怎麼頭髮那麼油啊?都能拽幾滴炒菜了吧,看起來好髒。
賀鵬天生就是油性體質,身上臉上容易出油,頭上也是,他又不是勤洗頭髮的那種人,所以頭上總是油膩膩的,黑到發光。
察覺兩個女孩的視線,賀鵬扭過頭,風流多情般的勾唇對她們笑了笑。
兩個女孩害羞的臉一紅,沒好意思再看。
賀鵬習慣的調||戲一次,就抖開剛買的報紙看起來,把財經娛樂體育都粗略地挨個翻了翻,他莫名的有些心神不寧。
媽的,這兒沒建機場,他還得先去n市才能坐飛機。
賀鵬隔一會兒就看手機,往常他覺得時間過的特快,一轉眼就到中午了,怎麼今天這麼慢?感覺過了很長時間,竟然還不到半小時。
剛出現檢票的通知,賀鵬就去那裡排隊,他一摸口袋,車票沒了。
把公文包和衣服褲子的幾個口袋都找了個遍,賀鵬鐵青著臉踹了一腳座椅,他急忙跑去買票,緊趕慢趕的買到下一班車。
賀鵬上了個廁所出來,看見外面站著幾個人,他的身形一滯,臉上的表情詭異,“徐警官?你怎麼會在這兒?”
徐偉是趕來的,氣息還很亂,他鬆鬆領口,“賀工頭,你涉嫌一起詐騙案,請你跟我們走一趟。”
還是一貫的溫和姿態,此時此刻卻比面無表情或者冷漠還要令人可怕。
賀鵬臉上的笑容僵硬,他抓著公文包的手收緊,“詐騙案?徐警官,你搞錯了吧?”
徐偉抬手,後面的倆人上前,欲要鉗制賀鵬。
這時候正好有人經過,賀鵬一把將人推到那兩個警||察那裡,他撒腿就跑。
徐偉慢條斯理的拉開皮夾克的拉鍊喘氣,他也不急著追上去抓鋪,還找了個地兒閒閒的點燃一根菸抽。
賀鵬跑到樓下就發現門外停著幾輛警||車,他的身子踉蹌一步,知道自己這回插翅難飛了。
徐偉幾人從大樓裡走出來時,看到賀鵬被反手扣住壓在車門上,臉被壓的扭曲,嘴裡噴糞般的不停吐著髒話。
見到徐偉,賀鵬的雙眼猩紅,青筋暴跳,掙扎的更厲害。
沒可能的,所有的事都隨著王東強的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