啦往下滴,顯示屏直接碎成好幾朵花,“三千。”
黃單把眼睛眯了起來,往男人的臉上看,比不眯著的時候要清楚一點點,“我的眼鏡也壞了。”
江淮看一眼地上的黑框眼鏡,嗤一聲說,“一個角都沒壞。”
黃單無語,他問道,“那三千,分期可以嗎?”
江淮一副沒得商量的口吻,“不可以。”
黃單,“……”
41。合租房裡的那些事
黃單蹲下來; 在瓷磚上模到黑框眼鏡戴上,彷彿正在下霜; 霧氣濛濛的; 他拿手指去抹了抹鏡片,還是模糊一片; 不如不戴。
剛才男人那一下; 把他的眼鏡打飛了; 如果再偏一點,被打的就是鼻子。
黃單拽著衣角在鏡片上擦擦,要是鼻子被男人打了; 他雖然會哭的要死; 但同時也能站在一個稍微有利點的立場,可以厚著臉皮說自己也是受害者。
現在這情形,一筆錢是要留不住了。
江淮把溼||答||答|的手機翻過來,摳出電池; 取下卡槽裡的小卡片放進口袋裡; 再將手機丟到窗臺上; 碎裂的螢幕朝上; 他把桶裡的最後一條褲子塞進洗衣機裡; 蓋子一蓋。
“我要跟這款一個型號; 一個顏色的,儘快給我。”
黃單戴上眼鏡; 鏡片不清晰; 男人的臉也是糊的; “我有提醒你。”
江淮嗤笑,“所以呢?你打算賴賬是嗎?”
“沒有賴賬。”
黃單過去拿男人的手機,用t恤下襬擦著機殼上的水。
他找了個還算過得去的說法,讓自己看起來不至於是個白痴,“衛生間裡的地面有水,很溼,我腳上的拖鞋大了,鞋底也不是防滑的,摁著脫水機的時候沒有留神,不小心碰到了你。”
江淮挑出重點,“行了,知道是你碰的我就行。”
他見青年又要說話,就斜睨一眼,“再說一個字,今晚我就要看到那三千塊。”
黃單閉上嘴巴。
衛生間的嘈雜聲持續不斷,洗衣機里正在嘩啦啦的放水,還沒開始洗,脫水機已經進入瘋狂抽搐階段,像是男人在最後關頭的衝刺,快了,就快了。
黃單往邊上站,也不摁了,由著脫水機在亂晃個不停。
就在這時,主臥的門開啟,伴隨著李愛國的聲音,“小哥,下回能不能早點洗衣服,大家都睡了。”
黃單說,“好哦。”
脫水機終於停止抽搐,虛脫了。
黃單手機遞給男人,“你那兒有吹風機的吧,用那個對著手機吹吹。”
江淮沒接,不是善茬,“吹什麼,都成水貨了。”
黃單隻好把手機塞進自己的褲兜,他開啟罪魁禍首脫水機,把衣服一件件拿到盆裡,端著盆往外面走,一條手臂橫檔在他身前。
江淮說,“最遲明晚。”
“……”
黃單去房裡吹手機,把內部零件都吹乾了,又去開抽屜。
原主有螺絲刀起子之類的東西,根據他的記憶,那些東西都是家裡寄過來的,平時修個電腦什麼的,會有用到的地方。
黃單拿螺絲刀拆機,就去了陽臺。
張姐有個收廢品的喜好,她租房子再改造了出租,也需要大量的二手傢俱,所以陽臺堆放的東西很多,也雜,有比較大件的,比如舊沙發木板床,小件的多到沒法數。
這陽臺很大,是露天的,只要是下個雨,東西就全潮溼了,發黴不說,還會生一些蟲子。
小黑狗也會在陽臺拉屎拉尿。
大陽臺的環境衛生太差了,從這頭拉到那頭,用大鐵釘子固定的幾根繩子隨著夜風輕輕晃動,上面掛著一條磨破了的褲子,孤零零的,連個做伴的都沒有。
阿玉和趙福祥住的,是客廳隔成的隔斷間,客廳自帶的陽臺也被木板隔開了,他們直接在各自的小陽臺曬衣服,不會拿到露天的大陽臺曬。
陳青青也不會,她嫌髒,怕衣服上沾到狗屎味,還有什麼蟲子爬上來,所以就寧願在家裡拉跟繩子,把衣服脫幹水掛繩子上。
江淮有飄窗,黃單看過,那上面有個晾衣杆。
整個大陽臺只有張姐一家用。
黃單走到堆積的木板那裡,蹲下來把手伸進去摸摸,他從原主的記憶裡得知,這底下有一瓶酒精。
摸了幾下,黃單夠到冰冷的玻璃瓶子,他拿出來一看,就是酒精。
應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