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個普通的農婦。
麻臉婦人大概是一下子見到這麼多人,又是穿著官|服的,又有囚|車,她顯得很不安,也很緊張。
劉楚表明身份,“大姐,給你添麻煩了。”
麻臉婦人忙說,“捕頭大人,我這兒有幾間屋子,你們隨便住,不打緊的。”
劉楚道謝。
麻臉婦人說她去老姐姐那屋睡,隨後就端著針線簍子離開。
劉楚跟黃單一屋,其他人就在堂屋待著,看守囚||車,他們都是大老爺們,習慣了風餐露宿,有片瓦擋雨已經很不錯了。
沒過多久,四毛他們商量輪流值班,就隨意的往板凳上一躺,合衣閒聊一會兒,紛紛入睡。
另一邊,不大的茅草屋裡,村莊的所有人都在,他們有男有女,年齡都在3、40歲以上,有幾個臉上都有疤,在不同部位,一樣的猙獰。
片刻左後,打探訊息的壯漢回來了。
“那夥人是從鉞山鎮過來的,往縣城去,有個叫劉楚的,他是衙門的捕頭,身邊幾個都是捕快,他們不是鎮上的人。”
壯漢又說,“捕頭身旁的青年,是宋家的大少爺。”
其他人異口同聲,“那老太太還沒死?”
大家都沉默了下來。
壯漢問道,“可那關在囚||車裡的女人是誰啊?她背對著我,看不到正臉。”
一直沒說話的麻臉婦人抬頭,領口下的脖領露出來一截,上面有塊疤痕,像是被什麼利器扎過,“她就是葉府的二姨太白鶯,當年我在西街擺攤賣胭脂的時候見過她,化成灰都認得。”
大家再次沉默了,屋裡死寂。
壯漢說,“我偷聽到幾個捕快的談話,說是那女的跟酒樓的廚子偷情,不但跟廚子合夥殺死一個賣貨郎,還把廚子給殺了,要被押送到縣裡砍|頭。”
坐在中間位置,頭髮花白,佝僂著背的老人聽到這句話,他笑了,“老天爺十幾年前沒長眼睛,十幾年後長了。”
麻臉婦人咧嘴,“不是不報,是時候未到啊。”
有個沒有雙臂的中年人問道,“那鎮上的其他人呢?”
老人的聲音蒼老,裹挾著久遠的回憶,還有詛咒,“也快了吧。”
所有人都高興的笑起來,“那就好。”
牆根那裡,黃單輕手輕腳的離開,腳步飛快。
草叢裡有輕微聲響,劉楚走出來,望著青年的背影,不知道在想什麼。
半夜,一道白光劈下來,窗戶發出鬼哭狼嚎聲。
黃單驚醒。
劉楚拍拍懷裡人的後背,“做噩夢了?”
黃單撥出一口氣,“嗯。”
劉楚側身,把人往身前帶帶,“夢到了什麼?”
黃單夢到鉞山鎮屍橫遍野,血流成河,他看到了自己。
劉楚沒聽到青年說話,他也沒追問,只是收緊手臂,在青年汗溼的臉上親了親,“別怕,睡吧,有我在,我會保護你的。”
黃單睡不著。
門外有滴滴答答的聲音,那是屋簷下的雨滴掉落在地,發出的響動,聽在耳朵裡,讓人心煩氣躁。
黃單翻身,背對著男人,面朝牆壁,他睜著兩隻眼睛,“系統先生,你睡了嗎?”
系統,“在下的時間跟您不同。”
黃單把做的夢說了,也說了偷聽到的那些話,“我本來懷疑葉父和趙老頭,其他人都被我排除掉了,現在我又不確定了。”
如果牽扯到十幾年前的事,那所有人的年齡都符合。
“葉藍當年見過的那個背影,會不會就是妖?”
系統,“真相終有水落石出的一天,黃先生要做的,就是等那一天的到來。”
這句話等於沒說。
黃單抽抽嘴,“晚安,系統先生。”
兩日後,一行人風塵僕僕的抵達縣城。
劉楚將白鶯拉到衙門關進大牢裡,他去找縣老爺,把案情的詳細經過陳述一遍。
縣老爺在知道葉家的態度以後,就沒那麼多顧忌了,說會依照律|法處置。
談完公事,縣老爺就想跟劉楚談私事,他那寶貝千金因為相思病,都快把屋頂給拆了,“小劉啊,你這兩日別管什麼案子,陪陪我家那丫頭。”
劉楚拍拍衣襬的灰塵,“我有婆娘了。”
縣老爺一口水噴出去,“什麼?”
他放下茶盞,板著臉道,“小劉,我家丫頭一顆心都在你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