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捏著黃單的臉,“我看看你的鼻子還有沒有流血?”
黃單擦掉眼淚,仰頭給他看。
青年一直在哭,鼻子下面還流了不少血,江淮的眉頭皺在一起,他側頭,冷眼一掃。
那道鋒利如刀的視線過來,蹲在牆角的黑臉小子打了個哆嗦,害怕的把頭往膝蓋裡埋,大氣不敢出。
江淮找衛生紙給黃單擦眼淚,擦鼻血,“去洗一下。”
黃單洗把臉回來,江淮已經把事情問出來了。
黑臉小子就住在小區裡,是橋對面的二十三棟樓,他是跟著幾個朋友一起來s市找工作的,工作沒找到,錢也花光了,沒錢交房租,就想弄一點。
頭一次幹這事,黑臉小子在網上的論壇貼吧裡問經驗,做好充足的準備,他先是買齊所需要的物品,然後在小區裡四處遊蕩,最後挑中幾個點,花十幾天時間蹲守,第一個點就是黃單的住處。
黑臉小子知道黃單的房間沒亮過燈,裡面沒人住,他睡了一覺,半夜扒著水管爬了上來。
黃單問道,“你用什麼東西開啟了我的門鎖?”
聽說小偷會用什麼老式髮夾之類的開鎖,還有什麼萬能鑰匙,他想知道這個人是怎麼進來的,或許能摸到點關於偷窺者的資訊。
黑臉小子一隻手脫臼了,垂搭在一旁,他齜牙咧嘴,聽到黃單的問話,露出茫然之色,“沒有啊,你陽臺的門是開著的,我直接就進來了。”
黃單頓時就抬起眼皮,在這個人之前,偷窺者就來過了,“你知道這裡有條狗吧?”
如果花過時間蹲點,不會不清楚。
黑臉小子點頭,他拿手臂在鼻子下面擦擦,血跡被擦的半張臉都是,狼狽又悽慘,“我準備給狗下藥的,哪曉得那狗跟死了一樣,踢幾腳都沒反應。”
說這話的時候,黑臉小子的語氣裡都是古怪,還有幾分清晰的費解,沒有撒謊。
黃單明白了,給狗下藥的,和上次進他房間的,是同一個偷窺者。
那個人不偷不拿房裡的任何貴重物品,甚至是金||錢,只是偷窺,很奇怪。
究竟是生活壓力太大,還是太無聊,才會喜歡進別人的房間,看別人**的東西,以此來尋找到一些樂趣。
黑臉小子看到江淮拿出手機,就慘白著臉叫起來,哀求著說,“我什麼也沒偷,大哥你行行好,就當今晚沒見過我,把我放了吧!”
一道寒光從他眼前閃過,軍刀被丟在靠近門口的地上,伴隨著江淮冰冷的聲音,“放了你?剛才我來晚一步,你就要往我朋友身上扎口子了。”
黑臉小子不滿的說,“我那不是沒紮成嘛……”
砰地一下,椅子被踢到牆角。
江淮的面色可怕,整個房間裡的溫度都降下來了。
黑臉小子瑟瑟發抖。
黃單也屏住了呼吸,沒敢找男人說話。
偷東西,動刀子,差點出人命,這就不是小事了,比偷窺者要嚴重太多。
江淮打了個電話,派出所的人上門,黑臉小子被帶走了。
這事驚動了合租房裡的其他人,兩對夫妻裡面,出來看是什麼情況的都是男人。
張海和李愛國問了怎麼回事。
黃單說房裡進小偷了,他倆都嚇一跳,知道沒丟東西,人也沒受傷之後,全是鬆口氣的表情。
三更半夜的,大家也沒細聊,知道情況後就各自回房。
黃單在自己的房間裡,他檢查著每個角落,每樣東西,大到衣櫃,小到喝水的杯子,毛巾,甚至是不用的滑鼠墊,眼藥水瓶。
片刻後,黃單的視線收回,停下搜查的動作,偷窺者沒有動任何東西。
江淮叉著腿坐在椅子上抽菸,眼皮半搭著,不知道在思考著什麼。
黃單在他面前來回走動,“你聽到那個小偷說的了吧,之前我跟你說有人偷窺,你不信。”
江淮吐出一個菸圈,“我什麼時候不信了?”
黃單停下來,垂眼看過去。
江淮後仰一些,深坐在椅子裡,“偷窺者就是你,我一早就說過的。”
“……”
黃單問他,“如果是我,那陽臺的門怎麼會開著?”
江淮撩了一下眼皮,“你忘了關?”
“我記得你下班回來了,進這個房間待了一會兒,是我給你發簡訊叫你過去我那兒的,也許你走的時候沒想起來關陽臺的門。”
黃單無語幾瞬,覺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