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單在原地蹦跳幾下,讓自己打起精神,他找眼鏡布擦擦眼睛,帶上手機和鑰匙出門。
夜色一點點往深處沉,起風了,不見涼意。
s市某區某地,聚集著從外地過來的民工,在街上走著,會看到年輕貌美的站|街|女,發||廊|妹,空氣裡漂浮著一種混亂的氣息。
黃單在離目的地還有一小段距離時,被當做可疑人物盯上了。
這是他意料之中的事,所以他沒慌,繼續走動。
拐角有個寸板頭,他在拿著對講機,聲音壓的很低,描述著可疑人物的衣著,外貌,年齡。
街邊的一輛車裡,江淮聽完那些描述,嘴邊的煙都掉了,“他是我的人。”
寸板頭一臉懵逼,“是江哥的人?”
江淮說是,他的語氣裡沒有絲毫遲疑,“聽著,你現在的任務就是負責看著他。”
寸板頭正色道,“然後呢?”
江淮靠著椅背,“給他買點吃的,等我過去。”
寸板頭說,“知道了。”
把對講機房在一邊,江淮搓搓臉,後知後覺褲子被菸頭燙出個窟窿,他碾了碾菸頭,眉間的紋路很深。
駕駛座上的人扭頭,“江哥,沒事吧?”
江淮擺擺手,重新拿一根菸抽,按打火機點火的時候都沒一次對準,有事啊,事大了,他家寶貝不知道怎麼跑這兒來了。
另一條街上,黃單被一個陌生的寸板頭叫住,遞過來一個紙袋子,聞著味兒就知道里面是炸雞塊,還有一杯綠茶。
寸板頭看青年沒接,就說是江哥的意思。
黃單這才伸手去接,“謝謝。”
他不動聲色的打量,這人年紀輕輕的,舉手投足間卻透著一股子老練,應該是江淮的同事,也是個警||察。
寸板頭背靠牆壁,半蹲著問,“你跟江哥是什麼關係?親戚嗎?”
黃單推推鼻樑上的黑框眼鏡,“家人。”
寸板頭露出瞭然之色,“難怪江哥這麼關心你。”
是關心吧,江哥聽到他的描述,聲音都變了,很焦急,也很不安,真不像是他平時認識的江哥。
寸板頭摳摳頭皮,想起來什麼以後,古怪的自言自語,“不對啊,江哥有家人嗎?”
黃單當做沒聽見。
他聯絡不上江淮,只能親自過來了,特地在附近轉悠被當做可疑人物,這樣才能從被動變成主動。
喝兩口綠茶,黃單開口問著寸板頭,“你能不能讓我跟他說幾句話?”
寸板頭為難道,“江哥只交代我看著你,等他過來。”
黃單不答,他望著,心裡悶,想快點回家,和那個男人一起回家。
寸板頭留意四周,神情戒備,也沒怎麼注意旁邊的人。
黃單抿抿嘴說,“我有要緊的事,麻煩你了。”
聞言,寸板頭就側頭去看,覺得這青年的態度蠻好,又是江哥的人,他猶豫了一下說,“我問問吧。”
寸板頭怕江哥,以為會被劈頭蓋臉的一通罵“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時候嗎,一點破事還來佔線,找死是吧?”沒想到江哥聽完以後,嘴裡是罵罵咧咧,卻又讓他把對講機給青年。
那樣子乍一看是生氣,其實有點像是縱容。
寸板頭這回信了,青年是江哥的家人,他心想,江哥那麼緊張,是擔心家人被連累,受傷吧。
幹他們這一行,本來就很危險。
寸板頭聽前輩講過,緝||毒|大隊的前隊長一家老小就是死在毒||販的團伙手裡,死的還挺慘,尤其是前隊長的女兒,被找到屍首時都沒人樣了,哎。
黃單從寸板頭手裡接過對講機,“喂,是我。”
那頭是江淮的聲音低沉,“知道是你。”
有其他同事在,他也不方便說一些親||密的話,“說吧,什麼要緊事?”
黃單說,“我肚子餓,想吃利薇那家店的麵包。”
江淮額角的青筋一跳,這就是要緊事?看來真是皮癢了,晚上回去得好好治一治,他也沒功夫細問對方怎麼跑這個區來了,“你讓小劉……”
黃單打斷男人的話,“我要你給我買。”
他走到一邊,很小聲的說,“那家店馬上就要關門了,你快去,晚上我要吃的。”
對講機那頭傳來一聲“等著”,就沒聲音了。
黃單知道,江淮答應了他,就不會讓其他同事去。
至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