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戰士頭領,陰沉著臉問:“你們同意這樣的交換?”
猙最後問了嚴默一次:“你真能救回我們的酋長?”
如果是前世的嚴默,被病人家屬這樣再三懷疑和追問,他早就翻臉走人,可現在他卻忍耐了下來,還能臉帶笑容地再次回覆:“能。”
“好!”猙一口答應:“我給你一百戰士和一百女人!”
“很好,第二次施救,如果你們需要的話,我們再談。”嚴默對猙的乾脆滿意,他討厭討價還價,那老祭司明顯是想把“價格”壓下來,但猙沒有配合他,這很好。
交易價格談妥,嚴默沒有故弄玄虛,他直接握住了酋長壕的右手。
看到白頭少年握住酋長的手,垂頭閉眼不再說話,現場也變得安靜至極。
可很快,就有人驚撥出聲,是離得比較近的秋寧。
這個還不大的少年根本無法控制住自己的情緒,他一直在盯著那白頭少年,親眼看到他的面容竟一點點變得蒼老。
嚴默的變化,站在他身邊一圈的人都看到了,就算有人看不見他的臉,少年逐漸萎頓的身體也在說明他在劇烈消耗。
原戰很難受,難受得讓他不想再盯著嚴默看,但他卻逼自己看著。
每次嚴默賜福別人,他就會覺得心臟像是被什麼尖銳的東西在不斷戳刺一樣,他一點都不願他的默賜福別人,包括對他也一樣。
嚴默在此時,也在心中垂淚。
如果把人的生機按照一百來計算,酋長壕大概就只剩下0。1都不到,他“賜福”壕,跟賜福其他人不一樣,雖然同是賜福,但很多人都用不了他使用多少生命力,而壕卻實打實地要耗費他最大限值的50%生命力。
這樣的賜福別說一天五次,就是一天一次都能讓他痛苦上一整天,這可是一下就消耗掉一半生命力,雖然不是真實消耗,但那份痛苦卻實打實地存在。
“神啊!酋長他、他……”雕指著酋長的身體,語無倫次。
不止雕,包括老祭司在內,所有盯著酋長看的人都發現了讓他們無法想象的神奇景象。
酋長壕的傷口在痊癒,雖然火把的光芒不如白晝,但他們還是可以看到那些發黑腐爛的傷口顏色在快速改變,他們還看到類似髒汙的黑色液體從傷口流出,逐漸變成鮮豔的紅色。
當血液轉紅,傷口更加快速地收攏,就好像被人用刀劃得亂七八糟的雪面被忽然用手抹平了一樣,那些傷口收攏後就變成了一條紅痕,紅痕一點點變淡,很快就連紅痕都看不到了,那傷口就像從來沒有存在過似的。
而青腫發紫內出血的部位,腫脹在消退,青紫色痕跡更是快速散去。
很奇妙,會給壕帶來損害的新傷全部消失,但他身上的舊傷痕卻仍舊存在,就好像治療者知道不要浪費生命力在那些沒有害處的舊傷痕上似的。
嚴默的所作所為,已經完全超出這些人的想象。他們以為白頭少年頂多能讓酋長醒過來,可是他們沒有想到他能做到這種程度!
這根本就不是凡人之力,這是真正的神的力量!
老祭司垂下了他的頭,他想不承認,可是對方展現的力量卻明明就是神之力。
草町迷茫了,這人真的是小默嗎?
戰士頭領們幾乎在同時都把右拳放到了左胸口,他們沒有老祭司想得那麼多,他們只是親眼看到那白頭少年在用自己的生命交換酋長的生命!他們甚至想,這樣的力量,這樣的代價,兩百奴隸真的不算多。
“呼——!”酋長壕突然發出一聲長長的吐氣聲。
“酋長!”十幾道大喊聲同時響起。
外圍的人不知道里面情況變化,很多人聽到喊聲甚至以為酋長已經去見母神。
可是不久他們就聽到了巨大的歡呼聲。
“酋長醒了!酋長活過來了!”一道道興奮到亢奮的歡呼像波浪一樣傳遍整個山谷。
原際部落的人都高興瘋了,很多戰士都大叫大喊地跳起來,女人們當場哭出聲,山谷裡一片歡騰。
壕睜開眼,一眼就看到握住自己手的白髮人。
“你醒了?很好。”白髮人對他發出沙啞的笑聲。
壕慢慢坐起身,老祭司想要過來,被大河攔住。
猙走到壕面前,單膝跪地,眼睛通紅地道:“酋長!”
“我剛才還以為自己見到了伽摩大神。”壕發出豪爽的笑聲,他沒有甩開白髮人的手,反而握緊了它。
很舒服,讓他渾身充滿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