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腳步一動,他感覺出來猙的意思,如果白頭少年看中草町,猙一定會把草町送給對方。可是他不願意,草町是他的女人,他早就沒把草町當奴隸看,如果猙一定要把草町送給那白頭少年,那他就、就跟著草町走。
草町聽到了步伐聲,下意識抬起頭。
喝!發生了什麼事?怎麼所有戰士頭領都來了?
草町的目光自然落在被戰士頭領擁在最中間的兩人。
那是……?!
草町一下站起身,眼淚嘩地就流了下來。
所有人都以為草町是看到戰才會這樣,但雕、大河還有獵卻都知道草町真正看的是誰,他們也都清楚草町如今會的一些草藥和照顧傷患的知識都是哪裡來的,因為這些,草町才會被重視,作為奴隸的她也才能在部落被侵佔時還能被帶著一起逃走。
嚴默走到那個下面墊著乾草的獸皮鋪前,無視同樣站在酋長身邊的老祭司等人,低頭大致看了看酋長的情況,對草町笑:“你照顧得很好。”
嚴默沒有說假話,觀酋長壕的臉色和裸/露出來的傷口,這位明顯已經處在彌留之際,但他身上既沒有難聞的化膿**味道,也沒有一大堆蒼蠅圍著他嗡嗡亂飛,這說明照顧他的人很勤快,而且傷口處理得也很恰當。
草町嘴唇顫抖,她想叫出默的名字。
白頭少年卻豎起手指放到唇邊,草町明白這個手勢的意思,帶著淚水笑了出來。小默還活著,真好!
嚴默轉頭對原戰道:“不要讓任何人接近我。”
原戰看向猙,猙點頭,一圈戰士上來,把這一片空地全部圍住。
猙又看向老祭司,老祭司只往後退了兩步,“我必須在這裡看著!”
原戰在嚴默身邊站定,他不會讓任何人靠近他的默一步。
所有戰士頭領和長老們都沒有離開,酋長的妻兒也出來了,酋長的女人是個很安靜、很少話的人,她抱著一個還只會啃手指的幼兒,只站在長老們身邊看著獸皮鋪上的男人,眼神疲累而悲傷。
別人也許會因為自己的男人是酋長而驕傲,而她只覺得累。
因為她的男人是酋長,當部落裡缺少食物時,他們的孩子總是第一個被推出來吃掉,第一次她哀求,第二次她掙扎,第三次、第四次……她逐漸麻木了,她不想再生孩子,但是她還是有了第五個孩子。
她有時看看著快要死掉的男人會想,如果他死了,她的這個孩子是不是就會活下去?
沒有人知道酋長妻子在想什麼,嚴默在酋長身邊側身坐下。
草町驚,她到現在才發現不對。為什麼戰士頭領們都用一種敬畏的眼神看著小默?難道他們知道了小默會一些神奇的方法來救人?
還有……小默的頭髮怎麼全變白了?
草町對嚴默略微滄桑的容顏倒不是很在意,這裡的人都這樣,生活勞累困頓,食物不足,人很容易就會變老。
“他傷得很重,已經快要死了,大概也就是這一兩天的事。”嚴默側頭對猙說道。
老祭司不屑地冷笑,這種事大家早就知道,我就不信,酋長都這樣了你還能把人救回!
猙沒有感到失望,他只是問:“你能不能救?”
嚴默也只回答了一個字:“能。”
所有戰士狂喜!
老祭司瞪大眼睛,不可能,這人在說謊!
“我說過,我救人需要付出極大代價,而你們酋長傷勢太重、生機已絕,我不可能一次就把他全部治好。”
“當然。”猙立刻道,他也沒有指望白頭少年能一下就把酋長恢復成沒受傷前的樣子,“只要你能讓我們酋長活下去,只要他還能再站起來,我就會給你奴隸。”
嚴默笑了下,“我喜歡在做事前先把條件都說好,免得大家事後扯皮。”
他可以不要求奴隸也有辦法讓原際部落的人感激他而自動獻上奴隸給他,但他覺得沒必要,這樣清清楚楚的交易更好,省得他還要花一堆心思在自己不擅長的勾心鬥角上。
猙聽懂,問:“你要多少奴隸?”
“第一次施救,我要一百名健康的戰士,一百個健康的女人。”
“不行!”老祭司在猙開口之前就斷然拒絕道:“你這個貪婪的鬣狗,部落可沒有那麼多戰士和女人給你。”
嚴默也沒生氣,只反問:“這麼說,你是覺得你們的酋長不值得用兩百人交換?”
老祭司能說不值得嗎?他不能說,他只能看向其他長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