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竟然問我為什麼恨你?不不不,別給你自己臉上貼金,你還不值得讓我恨你,我頂多就是……看你不順眼。”有了九風和食人蜂做靠山,嚴默本性逐漸暴露,說話也越來越不像個少年。
“為什麼?”原戰看樣子是鐵了心要問出答案。
“為什麼!”嚴默怒極而笑,“奴隸也有尊嚴,可你都是怎麼對我的?你他媽/的還敢強……是男人誰能忍受得了那樣的事?!”
“你就為這個生氣?”原戰吃驚,他還想是不是沒讓小奴隸吃飽才讓他這麼恨他,沒想到竟是為了那碼子事。
“我不該生氣嗎?”嚴默給氣笑,“或者你趴地上讓我強個試試?”
“如果你能打過我。”原戰是真的不明白少年為什麼對那事如此耿耿於懷,他們不都是這樣過日子的嗎?早前還沒形成部落的時候,族裡的祭司大人還鼓勵大家出去找別族的女人,他們看到別族女人都是直接搶回來,而只要給那些女人吃飽肚子,她們也會就這麼留在部族裡。有時找不到女人,看到順眼的男人也會打暈了直接扛回部族。
等後來幾個部族合併為部落,部落有了奴隸,這種搶人的情況才好些。可就算這樣,他們看到弱小的部族還是照搶不誤,否則哪來那麼多奴隸可用?
總體而言,部落缺乏女人,別說睡奴隸,就是兩名戰士混在一起也很正常,不管是和奴隸還是和戰士,將來有了女人再分開就是。
這種事到底有什麼好恨的?我又沒餓著你,也沒打你。
原戰不服,直接說了出來:“我養你,給你吃飽,給你帳篷睡,還給你採藥幫你養傷,我睡你又怎麼了?”
嚴默看青年理直氣壯的模樣,被堵得心口疼。這世界觀、價值觀、人生觀根本都不一樣,他要怎麼跟這人說,這份侮辱對於他那個世界的普通男性來說,乃是人生最不能忍受的奇恥大辱之一,哪怕餓死,那也是不能侵犯的個人尊嚴。
嚴默無力地揮揮手,“既然這樣,如果有一天你淪為奴隸,別的部族有人把你買下或搶回去,他給你吃喝、給你地方住,你是不是就願意讓他睡你?”
原戰皺眉,他似乎完全沒有想過這個問題,“如果我打不過他,自然只能接受。如果我能打過他,那當然是我睡他,我想的話。”
“可那時你受傷了,或者有其他人在,你根本沒有辦法反抗。”
原戰臉色陰沉,陰森森地道:“事後我會想辦法殺了他,逃走,滅了那個部族。”
嚴默一攤手,看!
原戰臉色難看無比。他現在才發現,這種事放到別人身上就那麼正常,可一旦落到自己頭上,似乎就相當無法忍受。
那為什麼那些女人,包括他還有記憶的母親在內,都這麼容易接受了現實?而且他母親已經被一個部族搶過一次,給那個部族的某個男人生下了兩個孩子,後來那個部族被原際部落攻打搶佔,他母親又被他父親給搶了回來。
可是他母親在那個部族沒有逃跑,到了原際部落後也沒有逃,就這麼跟他父親過起了日子,還生下他,直到他五六歲的時候因為要給他生個弟弟,結果弟弟是個討命鬼,沒等被生下,就把母親和自己都給弄死了。
他母親是這樣,部落裡很多很多女人和奴隸都是這樣。
為什麼他們不會像小奴隸這樣生氣和反抗?為什麼他們那麼容易就接受了現實?
是因為他們不夠強大,所以為了生存只能忍耐嗎?
“強者,施予。弱者,只能接受。”原戰似乎想通了什麼,他的眼神從迷惑到堅定一共也就花了十秒鐘不到,“我沒有錯,部落的做法也沒有錯,只有強大的人才能殺死野獸、擊敗敵人,也只有強大的人才可以得到一切,弱者只能被迫接受。”
我的爺!嚴默以為他終於把這人給說服了,可是哪想到這人竟然把思路往極端方向奔去。
“操!弱者就沒有生存權了嗎?不善打獵和打架就是弱者?你是不是女人生養的?沒有奴隸,你們會省那麼多事?那等你變成弱者的那一天……”
原戰直接打斷他的話,“我會記住所有恥辱,再次變得更加強大!”
嚴默身體被凍得發抖,牙齒打顫地道:“那麼你的意思是說,如果我不能打過你,你還要繼續睡我?”
原戰沒有回答,直接轉身,頭也不回地往前走。
“喂!你給我說清楚!如果你還想讓我做你的部落祭司,我勸你最好別再對我有那種心思,你不就是缺個女人嗎?等會兒路上看見,你搶個回來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