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知道的話,哪裡還由得他日日出去賭博?”
“是啊!我都交給了玉鐲和綠枝在管。那二人知道我對府中之事不怎麼傷心,除非有大事兒,小事兒一律不來煩我。不過他每日晚出早歸,想來她們也不知道。”雲淺月點頭。
“看偏門的人說他每日天黑出去賭,每日天剛亮才如此回來。我就甚是奇怪,你雖然對雲王府的旁支族親好,但每個人的月銀也有定數。雲王府的旁支在雲縣雖然是大戶,有些積蓄,但搬遷這一路來耗費也很大,可禁不住這樣日日賭日日輸。況且我還知道如今二老爺也就是雲離生父是旁支的族主,為人還算清正。雲武雖然教養在他名下,視為親子。但也不可能給他很多銀兩縱容這等行為。顯然他應該也是不知道這等事情。他沒贏日日輸,那銀兩從哪裡來?”容景語氣溫潤,“所以我便吩咐隱衛去查。據說雲武在雲縣一直偷雞摸狗,不務正業,但也沒生出什麼大事兒,來了雲王府開始時收斂了些,後來藉由自己是雲離的堂兄,便要挾偏門的門房為其留門,而且不準洩露。”
“果然什麼事情都有根源!”雲淺月唇瓣緊緊抿起,“那查到他的銀兩來源了嗎?”
“查到了,但也查無結果。賭場裡的人知道他是雲王府世子的堂兄,便賒欠給他。日日賒欠,賬目繁多,不下四萬兩。”容景道。
“一個雲王府世子的堂兄就可以賒欠這麼多錢?”雲淺月皺眉,“賭場不怕雲王府不認賬到時候拿了欠條也不給錢?他事情敗露之後,賬房肯定不會流出這麼一大筆銀兩不對我稟告就給他吧?一個敗家子,我會幫他支取銀兩還他的賭債?笑話!”
“雲王府世子的堂兄的確值這麼多錢。但也還有一個原因,就是那家最大的賭場你應該知道是孝親王府的產業,對京城各大府第的子弟最高可以賒借三萬兩銀子。從設立賭場就有此規矩。京城紈絝子弟都會聚集那裡,而且只要有名姓記錄在冊,一律給賒借。你知道,這京城沒有人不買孝親王府面子,沒有人不敢不還孝親王府的錢。所以那些大臣們只能管好自己的子嗣,管不好的話,到時候孝親王府的人拿著賒欠的賬本和手印契約上門討賬,他們不敢得罪,只能乖乖拿錢。”容景道。
“這到是一點理由!這麼些年冷邵卓敗家,沒敗淨,也跟這個賭場日進斗金有關。”雲淺月臉色發沉,“可是雲王府和孝親王府向來不對卯,雲武去那個賭場居然賭場敢賒欠?而且不是最高賒欠三萬兩嗎?他怎麼都不下四萬兩了?”
“賭場開始是不敢!便稟告了孝親王。孝親王呢,不知道打的什麼心思,也許是想要雲武輸多了,到時候孝親王府的人拿著錢上門來要賬,折辱雲王府的面子。也許是為了趁機還你個救冷邵卓的人情。到時候雲武欠到一定數目,拿到你面前來不找你要錢,而白白送你個面子。大的人情還不了,就先還個小的。畢竟雲武是雲王府族親,如今屬於雲王府的人,出了事情你不能不管不是?”容景緩緩道:“就這樣賭坊賒欠給了他。月前賒欠夠了三萬兩,但就在那時,冷邵卓當街為你擋劍,在雲王府養傷,外面傳出你和冷邵卓和好,且日日陪伴床榻照料的訊息。雲武還照樣去玩,賭場的人拿不準是否繼續賒欠,於是又去請示孝親王,孝親王揮揮手準了,也就是如今的四萬兩。”
“半個月就輸進去一萬兩,他也真本事了!”雲淺月覺得雲武死了,要不死她非得給他塞回他媽肚子裡去,看著容景,“繼續說!”
“繼續說就是賭場魚龍混雜,每日來往人流不下數千。而且不止京中人,還有外來商賈,都會去玩上一玩。雲武沒有固定的玩家,什麼人都與之玩。所以隱衛除了這個再沒徹查出什麼。”容景道。
雲淺月蹙眉,“既然沒查出什麼來,那你又是如何得知這件事情?”
“雖然沒查出什麼,一切看起來很正常。但是雲武的行為不正常。按理說輸了錢應該垂頭喪氣,但我見他那日他雖然鬼鬼祟祟,但臉上很是興奮,我命隱衛查的結果是他那日依然輸了,和往日沒有不同,每日都輸。但以前他不是這樣,以前每日出了賭場輸了就垂頭喪氣,就從那日開始,我命人盯了他兩日,隱衛傳給我信裡說他那兩日都輸,但照樣很興奮,每日在賭場玩得熱火朝天比以前叫得聲響不說,還見人就逢笑臉。彷彿有了什麼喜事兒。”容景繼續道:“雲王府準備世子大婚,有喜事不錯。但查得的結果是他一直不服氣雲離,對於雲離好命當上世子不甘心,更別說他娶公主了,他應該悶聲撒氣和借酒消愁才對。而不應該是這般興奮。”
雲淺月點頭,等待容景繼續往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