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兒,聽的時候只當有趣,可是真正一見才知道不是聳人聽聞。世間真有這樣的男子,玉質蓋華。也只能用玉質蓋華來形容。但即便有這等容貌,他周身卻沒有絲毫女子的氣息,的的確確是個男子,任誰都不會將他當成女子。
“跑了這一趟可是玩夠了?”玉子書走近少年,將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笑問。
少年身子哆嗦了一下,忽然嗚嗚出聲,央求道:“子書哥哥,我錯了,你可不可以不要告訴姑姑我逃跑的事兒。”
“你當我不說姑姑就不知道了?”玉子書伸手拍了拍少年的頭,笑道:“看你這一身是水,趕緊回落宿的地方吧!仔細染了寒氣發了熱。”
“還不是容景那個壞人,否則我怎麼會落水?”少年聞言頓時恨恨的,頗有些張牙舞爪之勢,但到底在面前的男子跟前沒將爪子伸出來。
“你若是不得罪景世子,哪裡會落水?你的話可是被我聽到了。”玉子書笑看著他。
少年哼了一聲,“我就要娶雲淺月!”
玉子書眉梢微微挑了一下,好笑地道:“你要娶雲王府的淺月小姐?”
“嗯!”少年肯定地點點頭。
玉子書似乎笑了一下,將他全身上下打量了一遍,問道:“為何?”
“她好!我喜歡她。”少年說起雲淺月,眼睛亮了亮,“子書哥哥,你會幫我的對不對?我才不要她嫁給容景。”
玉子書笑而不語,轉身往回走去。
少年立即抬步跟上他,見他不說話,伸手去拽他衣袖,但手伸到一半又頓住,到底沒用自己的髒手去碰觸他乾淨的衣袍,央求道:“子書哥哥,你倒是說話呀!”
“這件事情我可幫不了你。你還是問問姑姑吧!姑姑若是同意,你也許可以。”玉子書瞥了少年一眼,笑著道。
少年哼了一聲,想要說什麼,忽然打了個大大的阿嚏。
“果然染了寒氣!”玉子書似乎嘆了口氣,對身後跟著的兩人中的一人吩咐道:“秋葉,你先帶著他快一步回去煎藥。”
“是!”一個年輕男子應了一聲,伸手去拉少年。
“不要,我剛剛見到你,和你一道回去!”少年搖頭,躲避秋葉的手,對玉子書道。
“聽話!”玉子書語氣不變,依然溫暖。
少年不再說話,乖乖地讓秋葉抱著施展輕功先一步離開了岸邊。
玉子書回頭看了一眼依然愣在那裡的凌蓮和伊雪,對二人道:“兩位姑娘也落水溼了衣服,還是儘快回去換了吧!免得染了寒。”
凌蓮和伊雪立即驚醒,連忙垂下頭道謝,“多謝玉太子提醒!”
玉子書笑了笑,不再說話,轉回身繼續向前走去。只是在他回身的瞬間,看向容景帶著雲淺月離開的方向,他溫暖的眸光似乎多了一抹什麼,似雲,又似霧,從他眸光上進入,沉澱到眸底。
跟在他身後的人和抱著少年離開的年輕男子歲數相差無幾,他敏感地發現太子的氣息有些不對,跟著走了一段路後忍不住開口,“太子,您有心事兒?”
“心事?”玉子書的容色似乎被這兩個字恍惚了一下。
“屬下許久沒見到您出現這種神色了!”男子低聲道。
玉子書停住腳步,看著前方,暮色將他輕軟的錦袍踱上了一層昏暗,但他錦袍上用上等的針線刺繡的雲紋圖騰依然清晰地跳躍,他忽然一笑,有些淡淡的悵惘,“是啊,許久沒有心事兒了!”
少年偷看玉子書的神色,又看了一眼容景離去的方向,試探地問,“那個女子就是雲王府的淺月小姐?”
“是吧!”玉子書神色依然有些恍惚。
“看來傳言果然屬實,榮王府的景世子和雲王府的淺月小姐傾心相愛。”男子又道。
玉子書沉默不語,因為他容色飄忽,連溫暖的眸光和整個人似乎也跟著飄忽起來。
“太子,您……”男子看著玉子書,似乎只要一陣風吹來,他就飄遠了一般。他想問什麼,但不知道如何問,他覺得不對,但又不知道哪裡不對。張了張口又閉上。
“彩袖殷勤捧玉鍾,當年拚卻醉顏紅。舞低楊柳樓心月,歌盡桃花扇底風。從別後,憶相逢,幾回魂夢與君同。今宵剩把銀釭照,猶恐相逢是夢中。”玉子書忽然喃喃出聲。
男子一怔,怔怔地看著玉子書。
玉子書最後一個字的尾音幾若不聞。夜晚清涼的風吹在他衣袂上,幾縷青絲順著額際被吹落,輕輕飛揚,他忽然輕輕嘆息一聲,收起飄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