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死黨,臨別時抱著哭成一團。
剩下兩個小胖子面對面呆呆站著。我下意識摸摸耳垂,倍貝騰地跳過來,死命捏住我的耳垂,她尖尖的指甲摳得我好疼,我想也沒想,重重給她來了一腳,她痛得蹲下來,哇哇大哭。這時火車要開了,“啊——”倍貝叫得像汽笛,被她老媽拖進車廂。
“明天倍貝就來了,你去接她噢。”老媽開啟水龍頭洗碗。
“要接你去接!”
“聽說她中考沒考好,整天在家憋著,和家裡人玩自閉,她媽都愁死了!”我的聲音被嘩嘩的水聲擋住了,老媽沒聽見,自顧自地說著。
電話響了,我接起來,是倍貝媽媽。
“是嘉傑吧?不,不用叫你媽,我有話要和你說……
我們橫勸豎勸,去玩吧,出去透透氣,到哪裡都可以。我們在地圖上圈了N個地方,她好像沒有看見一樣……最後,總算開口了,‘我要到上海,找嘉傑哥哥玩。’”
除了忙不迭答應,倍貝的老媽舅舅外婆他們還能做什麼呢?
“秀芹呵,就讓她出來散心好了,交給我們你就放心吧。這孩子,折騰得你也苦呀。”老媽甩幹兩手,急急從我手裡搶過電話。
“有的孩子,生來就是麻煩人的,要是我不操心,還有誰來操心她?”倍貝老媽很響地抽泣著,我在一旁聽得清清楚楚。好吧,只要讓老媽們開心,接就接吧,我會讓她開心的。
“嘉傑,把你那頭黃毛染回原來的顏色,還有,”老媽一樣一樣拿出白T恤、牛仔褲、白色跑步鞋,“到時候把這些換上。”
“幹什麼?”我有點傻了。
“我和她媽媽一直跟倍貝說,你在同濟大學念建築系……”
“你不知道,你一直是倍貝的榜樣和動力。唉,要不是最後一門她發揮失常,我們神不知鬼不覺地就成功了!”
老媽吞吞吐吐地講。
我憤怒地叫起來:“不幹!”
情願被倍貝的小象腿壓得肚子發麻,情願被倍貝捏著耳垂直到脖子發酸,就是不願意假模假樣裝大學生。
“嘉傑,求你了,就裝這一回,倍貝答應看過你以後,回去就參加復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