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發生過一樣。
裡屋窗外的玻璃上,塵埃如昔,根本就沒有什麼痕跡。
我舒了口氣,心想著昨夜是不是自己出現幻覺和幻聽了。
就在這時,目光留意到牆角的那個大水缸,我腦袋轟的一下子,就跟炸開了似得。
水缸的下面留著一大灘的水跡,像是有什麼東西爬出來了,而且,那個木蓋也掉在地上。
我鼓著勇氣走近看了看,裡面的水很清澈,根本沒有昨晚看到的那麼黑沉沉的,只是,此刻只剩下半缸的水了……
我呆了一會兒,隨後發現牆角的地方,好似留下了一連串的腳印,此刻朝陽升起,水跡蒸發了一些,不過還是能清晰的看到,那腳印蜿蜿蜒蜒,順著牆角一直延伸到了院牆的牆根處。
我順著腳印到了牆根,仔細搜尋,發覺腳印到了牆根就消失了,牆上也沒有翻爬的痕跡,就好似……。
就好似那人穿牆出去了一樣。
一時間我心口發悶,站在牆根處,整個人都有些發懵,雖然頭頂陽光照耀,可是心裡卻是陣陣的發冷。
牆的那一邊就是另一家小院,只不過常年大門緊閉,不知道多久沒人住了。
剛來的那一天,我曾站在外面,透過花牆朝那一家院子看了看,裡面荒草叢生,氣氛比刑義的院子還要陰森。
是以,心裡縱然有很多疑問,此刻我根本不敢番強過去看看,那邊到底有沒有腳印。
就算是自己鼓起勇氣,翻了過去,不管看到腳印與否,對我來說都是一樣的,自己不是刑義,更不會降鬼伏妖,遇見這種情況,只能是逃跑的份兒。
於是我很快回過神,趕緊跑回了堂屋,從刑義的房間拿了幾張畫好的符印,塞進了口袋。
此刻我也不管這些符印,到底有沒有用,只知道,昨晚自己肯定是碰到了不乾淨的東西,而且那個東西正是從水缸裡出來的。
讓我繼續在這裡住上一晚,我寧願自己的三魂出竅。
收拾好了東西,我隨手關了門,跟著就一路小跑出了院子。
到了外面的巷子,我伸手摸了摸之前刑義給我的那三張符咒。
還好都在呢,沒有掉出來,我鬆了口氣,正要繼續走,腦子裡忽然想到了刑義臨走的時候,給我的忠告:“千萬別走太遠!”
我揉著額頭,此刻真正一臉的苦逼了。
這麼走了,自己的性命堪憂,不走……可是誰能保證晚上那些東西,還會不會再來?
如此糾結了一會兒,就在我尋思著是走還是留的時候,兜裡的手機忽然響了。
雖是大白天,可是巷子裡就只有我一個人,突兀的鈴響,讓我渾身一個激靈。
隨後我拿出手機,看到號碼就愣了下,是蘇穎打來的。
我沒多想,就趕緊接了。
“這兩天你去哪兒了?”蘇穎的語氣很平靜,不過我能聽的出來,她的聲音還有些虛弱。
我張了張嘴,說道:“沒去哪兒啊,你……你還好吧!”
蘇穎沉默了下,說道:“我昨天出院了,剛從家裡出來!”
我眉頭頓時跳了跳,出院了?
那晚在醫院的事情,她沒有印象?
這麼尋思著,我嗯了一聲,腦子裡昏昏沉沉的,想著亂七八糟的事情。
這時候,蘇穎繼續道:“你在哪兒,咱們見一面吧!”
她這麼說,我心裡頓時又加快跳動了下,試探的問道:“你出來,家裡人不知道?”
果然,蘇穎說:“嗯,我自己偷跑出來的!”隨後,她語氣說不出的輕柔,而且壓得很低:“我……我很想見你!”
我心立刻就軟了,好似自打跟她好了之後,只有在學校的時候,她才這麼膩聲的跟我說過話,畢業早了工作之後,哪裡還聽得到?
於是我環顧了下四周,點頭:“好!”
蘇穎接著就問我在哪兒,我猶豫了下,就說了自己的位置。
“怎麼那麼偏啊,你去哪兒做什麼?”蘇穎是本地的,所以對這一帶比我要熟悉的多,一聽到我時候的地方,她就發起了牢騷。
我尷尬的說道:“嗯,昨天我來找一個朋友,他就住在這兒!”
蘇穎哦了一聲,也沒多問就掛了電話。
收起了手機,我靠在小巷的牆壁上,點了一根菸讓自己的思維冷靜下來。
看這樣子,暫時是走不了了,不過刑義說不能走遠,我就陪著蘇穎在這兒附近轉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