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附露兮,夕餐秋菊之落英……”
端午節追思屈原,寄託自己的情懷吧。
正午的陽光漫進了幽靜的書房,滿室鍍金,他心頭一喜:這誕生在詩人節的小外孫女,當與詩文有緣。他得為她取個名字。長外孫女貝貝,學名香菊:女孩以花為名,陳家不能免俗;聽聽他給長女取的名:陳香詞,雅不?這二外孫女也只有取花名,五月百花吐豔,哦,不,要經得起風霜雨雪的花,屈原的人生太苦了!可人生若不經歷苦難,又怎能領略“珍貴”二字呢?“梅須遜雪三分白,雪卻輸梅一段香。”香梅———最美的花,最好的名字。
他為協和醫院呱呱啼哭的女孩祝福。
因為協和醫院,他驀然想起了這一年的3月19日,在這醫院的小禮堂為孫中山先生舉行的葬禮,巨大蜡燭的燭光搖曳著,唱詩班的憂鬱的歌聲盪漾著,24個護棺人抬著巨大的靈柩緩緩出了醫院,北京街頭已是萬人空巷,巨星殞落,舉國同哀!帥府園、王府井、東長安街、天安門、中央公園,一路人山人海,哭嘆唏噓此起彼伏。他也是同盟會的早期會員,胞弟廖仲愷此時身兼中央執行委員會常務委員、黃埔軍校黨代表和廣東省長等職,被人稱為國民黨左派領袖。而抬靈柩中的汪精衛,則是他的至交摯友。然而,年過半百的他對前景不敢樂觀,怎能不“長太息以掩涕兮,哀民生之多艱”!
唉,多事之秋呵。
他有點恍惚:怎麼想起了這個?但他是唯物的,淡泊的,深知生生死死實乃人間尋常事,醫院,將生命的兩極展現得無此清晰罷了。他只願:長江浩浩西來,後浪推前浪!
他喃喃道:“寶寶,既是生於詩人節,長大後一定要會作詩作文,不然豈不有有死於江底的屈原?”
“寶寶”,就成了他日後對這小女孩的愛稱,不管她長到多大,她永遠是他的寶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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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