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刀刀咬肉,槍槍見血,卻又有金瘡藥後勤招呼,真正的鬱郁乎文哉。
這一番周詳的鬱文,當然擄獲天下奢侈品愛好者的心,何況最天經地義領受奢侈的武皇上,著意於大一統帝國聲威氣魄的私心,得到前所未有的慰藉和滿足,自然換得皇上的封賞。但狗子並不滿足於紙面上的馳騁,於是,趁一個得當的機會,從皇上那裡討得中郎將的頭銜,衣錦還鄉,於是太守郊迎,縣令先驅,賺盡威風。此情此景,不由得卓爸喟然嘆息,檢討自己沒早一點兒把寡婦閨女嫁給如此如意的快婿。有錢人還是習慣用錢來說話,卓爸再行劈出若干財產,總值與兒子們的規格看齊。這樣的說話,結實而實惠,君子都會動心,何況狡獪的才子。
風光之外,更有政績的斬獲。司馬中郎將略定西夷,收拾一干部落頭領甘心稱臣,又擴建一應機構,完備關防,在老少邊窮地區,弘揚國威,建功立業,用實際行動,讓上至天子下至卓爸的所有人,都感到極大的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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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時代最偉大的聲音·快樂至死(1)
都說人要三衰六旺,衰後有旺,旺後也必有衰。閒話總是伴隨著鮮花滋生。狗子雖然也仿照子虛烏有的格式,予以詰難辯白:
蓋世必有非常之人,然後有非常之事;有非常之事,然後有非常之功。非常者,固常人之所異也。
然而,這樣的雋語,也許解得一時,卻濟不了長遠。於是他的官祿起起伏伏,最高境界,無非是俸米六百石等同縣長的孝文園令,負責陵園打掃之類,沒什麼可觀。文人還是著落到文人的本色才是正經。在連偷偷關心政治都不得的情況下,於是他繼續祭起文字功夫,沿襲侈糜的路線,作品次第問世,將詩歌本職的辭賦,勾兌進濃郁的文章色彩,潤色鴻業,專心從事鋪敘,鍛鍊成為那個時代最偉大的聲音之一,他本人,也毫無愧色地以奢侈品批發商中最上流的CEO,就位領導一時流行文學格式的泰斗級人物。
再後,他因病退休,居住於茂陵高尚區。某日,皇上忽然想起這位舊日言語侍從的詞臣,招呼身邊人,登門徵集手稿史料,以免喪失本朝文學風範的文字。不料,泰斗已經悄然故去,家中也根本沒有任何作品的紙質善存。太座出來答應,說俺家掌櫃的從來也不存那些玩意兒,寫完之後,人來取走拉倒。只是他臨死的時候,寫下一卷書,說有使者來時,即行呈上。
那一卷碩果僅存的書,是依舊用虛擬的場景,專門鼓動天子封禪的。封禪是皇上們標榜自己功業時最喜歡的國家儀式,武皇帝更不能免俗。文章送來,皇上果然另眼看顧,並於泰斗故去幾年之後,踐行了該典。按照某些說法,此書還附有相關禮儀,由於封禪材料稀缺,這也是皇上的焦慮之一。至於後來封禪時是否依照了那捲遺書,《封禪書》裡沒說,於是就不大好考證了。所以有人以為,該附錄未必存在。
關於這位泰斗退休之後的具體生活,考慮到卓爸贈予的豐厚財產,想必是十分優裕的,大可不必替他如何維持家計而擔心。按照一般的文學想象,從此甚至在很早,他和太座兩人,便過上了幸福美滿的日子,一直前往讓時間慚愧的地方。然而,前文提到退休時的所謂因病,卻洩露出某些意味之外的苗頭。
早在辭去角鬥士投入文學抱負的時候,他就是用身子有病做的由頭,至於是否,無可確認,大約未必是空穴鼓風。而在勾引卓家寡婦文君之前,筆記上已經有果然有病的記載,而司馬哥的正史上,常有消渴疾的字樣,也朗朗的記錄在案,之後還屢屢提及。那病自然不是情人們喜歡的相思虛症候,但卻與男人女人之間,有些實在的勾當。
該病被確診為消渴。《西京雜記》上說,長卿素有消渴疾,及還成都,悅文君之色,遂引發痼疾。據說他還為此創作《美人賦》,罪己自刺,但終於無法剋制本能,最後只好因此致死。再做寡婦的文君,還曾寫作誄文憑弔。
消渴的臨床表現,據權威工具書的條目,主要以多飲,多食,多尿,身體消瘦,或尿有甜味為特徵。至於肇事的病因,祖國傳統醫學以為,基本上是飲食不節,情志失調,勞欲過度或先天不足所致。所謂飲食不節,指的是過食肥甘,醇酒厚味,從而積熱內蘊,化燥傷津而成疾。情志失調,內容如字,從略。先天不足著重說的是五臟尤其是腎臟虛弱。一向說腎為先天之本,腎主藏精,腎虛則精無所藏,以致精虧液枯而產生消渴。
這便有些意思了。所謂精虧液枯,當然和男女之間的事兒撕扯不情。當然,更直截的,還是那個勞欲過度,醫書上說得明白,因房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