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文鴻哥哥,表明她還當他是十年前的兄弟,一句‘走吧’,表明她現在對他的態度,最後那一句話,卻實在值得深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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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送著傾狂的身影離去,楊文鴻沒有出口挽留,面對被‘放逐’,他沒有痛苦沒有不甘沒有悔恨,甚至於沒有絲毫的反應,因為他已經完全不知道該如何反應了,從未有一刻的心痛如同此刻一般痛入心扉,同時又在無邊的苦痛裡燃起了微弱的希望。
“文鴻……”一聲壓抑著痛苦的叫喚自身後響起,楊文鴻怔楞了好半響才回過神來,緩慢地如機械一般轉過身,不無意外,入眼的是老淚縱橫的楊儒誠,顯然,他與傾狂的一番對話一字不漏地全入了楊儒誠的耳裡。
跨步走出楊府,已是日上正中,鵝毛般的雪花頂著驕陽正飄落得歡,空蕩蕩的街道除了來往的衛兵就沒見到一兩個百姓。
傾狂重重地呼了一口氣,白色霧狀自嘴裡噴出,都快凍結成冰了,可見這天氣有多冷,舉起負於背後被凍得通紅的雙手,暗自苦笑了一聲,搖了搖頭,將雙手背在身後攏入衣袖裡向前走去。
沒走幾步,便停了下來,下一秒,葉影如鬼魅一般準時出現在她身邊,小心翼翼地看著她喚道:“老大……”其實他心裡挺好奇,老大會怎麼對待楊文鴻,照老大的性格,她是不會殺他的,但這次的事太嚴重了,他也沒有把握,但如果老大真的殺了楊文鴻,他怕最痛苦的會是老大。其實他跟楊文鴻也算是有交情,不過這一次,他無論如何都不能原諒他,如果不是顧忌著傾狂,他早就把劍刺過去了。
搖了搖頭,傾狂邊舉步向前走去,邊道:“影,傳我的命令,開啟城門,若楊公子要出城,任何人不得阻攔。”
葉影自然地跟著傾狂的腳步,一聽此話,不自覺地腳步一停,震驚地看著她的背影,半響才明白過來,趕緊快步趕上去,沒有問原因,卻還是猶豫了一下問道:“要讓暗衛暗中保護嗎?”
想了一下,傾狂微點了下頭道:“派兩名暗衛遠遠保護他,除非他有生命危險,否則別出現在他身邊,也無需把他的行蹤回報給我。”她如今能做的,也只是如此而已了。
“明白。”葉影點了點頭,便自動轉過另一個話題道:“老大,我剛去看過玄武,他身上的傷基本已經痊癒了,大夥傷也在他這個鬼醫的手下好了大半了,現在他正自告奮勇地跑去照顧凌公子呢!”一想起在聽到凌傲塵傷重得快只剩一口氣的時候,玄武那冒著綠光的雙眼,他就有種惡寒的衝動,也為凌傲塵默哀著,沒辦法,誰叫凌傲塵那麼得老大的歡心,怎麼能不讓人嫉妒得要死呢!
傾狂一聽愣了一下,嘴角漸漸地勾起一個笑容,心下的沉重驅散了不少,心下也在暗暗地為凌傲塵默哀著。
玄武是個典型的脾氣古怪的怪醫,哪會那麼好心地自告奮勇,分明就是有為‘不為人知’的企圖,不過,傾狂卻是一點也不擔心,雖然凌傲塵內傷受創嚴重地差不多隻剩下一口氣了,然而他身子底子強,功力深厚,又有傾狂這個神醫為他治療過,再加上一大堆有起死回生的靈丹妙藥下去,這內傷也就好了一大半了,而剛醒來的她有一大堆的事等著去做,所以現在有鬼醫出手,雖說會吃點苦頭,卻也能讓他的身體好得更快,這個玄武嫉妒歸嫉妒,說到底都是自己人,玩玩就行,還真沒人敢對傾狂的凌哥哥做出什麼事,不然的話,嘿嘿……
熟悉的邪惡笑容浮在她的臉上,葉影竟有種恍如隔世的錯覺,如鷹般的雙眸有點酸澀,用力地眨了眨,趕緊又叉開話題稟報道:“咳咳……老大,有件事,我覺得我還是先跟你通通風的好,不然等你被人賣了都還不知道。”
這話,說的人是她嗎?傾狂疑惑地停下腳步,臉上分明寫著‘你是在說我嗎?’地看著葉影,開什麼國際大玩笑,她莫傾狂會被人賣了都不知道?這天底下有誰有那麼大的膽子敢賣她?答案是沒有,所以傾狂越發地肯定不是她產生幻聽,就是葉影說錯了。
不過葉影臉上那肯定的表情卻在明明白白地告訴傾狂,他說的就是她,他沒有說錯,她也沒有產生幻聽。難道昏睡了十天,這個世道已經變天了?
就算這天再怎麼變,她莫傾狂還是那個有本事將天地握在手裡的人!傾狂墨眉挑動,狂傲不可一世地輕勾紅唇道:“哦,我倒想知道,著天底下有誰有那個資格賣我?”
怕怕地縮了縮脖子,傾狂那挑眉的動作讓他覺得危險,不過這危險的物件幸好不是他,葉影很幸災樂禍地想著,沉穩內斂的聲音卻是一板一眼道:“是並肩王還有羿軒小王爺,先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