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的一刀,一劃,一挑,便從傷口處挑出了一截不足一寸的帶血的短刃出來,這短刃實在是太刁鑽了,小小的一截上有數不漬的細小倒鉤,這樣的短刃隨著特製的武器砍入身體,隨後便留在身體內,若不拿出來,是無法止血的,但是從體內拿出這種短刃也是一項浩大的工程,每動一下那短刃上的倒鉤都會更深的刺入肉中,而且如果不懂得這種短刃的性質,冒然取出短刃,必然會造成傷口無法再止血,最終血盡燈涸而亡。
“啊……”又是一聲揪動人心的低吼聲,柳劍穹整個身體隨著傾狂取出的短刃而無意識地緊繃起來,緊握床沿的手青筋暴起,臉色蒼白得嚇人,額頭上的汗珠滴落在床榻上,強忍疼痛的臉幾乎扭曲在一起,連已經服了傾狂特製的麻醉散,還如此痛得從渾濁的意識中一次次地吼叫起未,可見挑出那截短刃,確實是一種深入骨髓的痛。
將那截短刃放置在旁邊的水盆裡,而那水盆裡此時正躺著一截,由於短刃上沾著的血肉一放進水裡擴散開來,因而已將清澈的水盆染上血色,再放一截下去,已被染紅的血水更加濃豔了。
動作不停,傾狂將左肩膀上的短刃取出後,又開始對右肩膀上同樣的傷口開始劃割起來,額頭上漸漸地滲出了水珠,取這種短刃需要精神高度地專注,要是一個不小心使得短刃截斷或是讓倒鉤斷在肉裡那就麻煩了,因而也虧得傾狂醫術精湛而且對這種武器有所認識才敢動這種手術,要是交給其他軍醫,柳劍穹早就去見閻羅王了。
柳劍穹身上的這種傷口一共有四處,分別處在後背,兩邊的肩膀,還有胸前,最為兇險的是胸前的那道傷口,因為是接近心臟,所以傾狂暈先處理的便是胸前的那道傷口,也虧得柳劍穹是個剛朗的男子漢,否則就算傾狂醫術再厲害,他也會因受不住而咬舌自盡,幸好他撐了下來,之後的三道傷口便簡單得多。
星眸傲眯,傾狂下手快很準,對著右肩膀的傷口又是一挑,成功地取出另一截短刃,現在就只剩下背後的一截,柳劍穹的臉色已經蒼白得如同死人一般,完全陷入了昏迷之中,眉宇間依舊緊皺著不放。
床邊還坐著另一個人,雙手按壓著柳劍穹,不讓他因過度的疼痛而亂動身體,同樣神情專注,卻是目不轉睛的看著傾狂,那便是凌傲塵。
看著‘手起刀落’的傾狂,凌傲塵的心激盪著,暖暖著,真的好美,好迷人啊!眼前的‘子風’微眯著星眸注視著傷口,面容肅正,眼眸裡盡是沉著、嚴肅,鼻尖狂著兩滴汗珠卻猶自未覺,紅唇輕抿,絲毫不顯緊張,每一次下刀都如此準確,毫不遲疑。
他從來都不知道原來他的子風竟還會醫術,而且還是個神醫,想起初見她‘動刀’時,真的是又再次被她給嚇到了。
今日他先帶柳劍穹回秦府醫治,軍醫在替柳劍穹包紮傷口時卻發現有四處傷口竟然止不了血,就連他在傷口四周點了穴道也止不了,最後他發現了這四處傷口裡竟還有刀刃留在其中,正在軍醫準備動手取出刀刃的時候,幸而她及時回來了。
當看到那傷口時,她當時整個臉都黑了,擔憂焦急的神色盡顯無疑,低吼著將軍醫都趕出去,隨後便自己挽起袖子為他醫治,神情十分專注,好似她的眼裡就只看得到柳劍穹那一身的傷口,見她如此擔心柳劍穹,不可否認,他有點吃味了,當她動手扒下他的衣服時,更是開始冒酸泡了。
私心裡,他自是不想讓她看到其他男人的身體,要看,也應該看看他嘛!而且也自是不願她的眼裡裝滿著其他男子的身影,卻看沒有他的身影,然而,他並不是無理取鬧之輩,如果連這點小事都不能理解她,他又怎麼配對她講愛這個字呢!子風,她與其他閨閣中的女子不一樣,她是莫傾狂,一個並不是把愛情當唯一的奇女子。
說她的心很大,卻只裝得下她在乎的人,每人自佔有一定的位置,每個位置都是不可替代的,說她的心很小,卻能裝礙下所有能入她心的人,任何一個都不可缺少。
身為她所愛之人,他要做的,不是斤斤計較於在她心裡佔有多大的位置,而且�腖�黃鶚鼗に�睦鏘朧鼗さ娜耍�退閌喬櫚校�膊煥�狻?
“凌哥哥,凌哥哥……”呼喚聲拉回了凌傲塵的失神,定了定神,若無其事地輕聲道:“怎麼啦?”
沒有去糾結於他剛剛痴呆地看著她在想什麼,傾狂伸手指了指完全昏迷過去的柳劍穹道:“四截短刀已經全部拿出來了,現在要為快點他包紮傷口,然而他本身真氣損耗過度,再經過這一番析騰,已經出現了休克,必須立即為他渡送真氣,否則他是撐不過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