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馬速度就算再快,也不可能從龍鱗暗哨的眼皮底下渡江而不被發覺,何況以傾狂細膩的心思,怎麼可能沒想到齊月軍會在攻打南渭城無望的情況下轉而攻打南邱城,這分明就是傾狂事先吩咐暗哨放了水,不然,後面的戲,就唱不下去了。
“啪啪……”拍了拍手掌,傾狂讚賞一笑:“不錯,不愧是與柳大將軍齊名的小顧將軍,想得周到也深入,不過,也想的太仁慈了。”一頓,在百官求知的目光下,雲淡風輕一笑:“屠殺十萬大軍算什麼,小顧將軍難道忘了本太子前面說過,與我國相對的月鳴城同樣如南邱城一般嗎?一旦失守,齊月國將國門大開,若無意外,明日太陽昇起之時,那十萬大軍就要為月鳴城陪葬了。”
嘶!呃!無數嘆詞在殿上所有人的口中逸出,錯愕,震驚,欣喜……無數表情如走馬燈一般從所有人的臉上閃過,這,這也就是說,南部不僅不會受到齊月國的威脅,而且反過來,在明日之前便可拿下月鳴城,長驅直入齊月國境內,也就是說,這個在他們聽來是滔天噩耗的訊息,在他們太子的三言兩語之下變成了一件大喜事了?
不行了,他們對太子的景仰之情已經滿滿地快要溢位來了,有太子如此,何懼敵國的千軍萬馬,就算是四路聯軍都抵不過他們太子的一根手指頭。
回頭看了莫龍愷一眼,莫龍愷微微一笑地點了點頭,傾狂回以一笑,轉回頭,黑幽深邃的瞳孔裡閃動著深深笑意看不出任何情緒波動,面沉如水道:“顧羽聽旨。”
顧羽一愣,隨後雙目陡然爆發出一陣熾熱的精芒,趕緊跪下朗聲道:“顧羽聽旨。”
“封驃騎將顧羽為徵南將軍,即日領驃騎左右兩營前往南部,與駐軍南渭城的鐵翊軍會合,由月鳴城為起點,給本太子一路高唱凱歌,直搗齊月皇都。”渾厚洪亮的聲音響徹龍極殿,一瞬間,龍極殿中吹過一陣微風,白色錦袍微微吹起,拂動著在場每個人的心。
“末將顧羽領旨謝恩。”‘砰’一聲巨響,顧羽重重地跪在地板上,恭恭敬敬地叩頭謝恩,鐵血男兒紅了眼眶,不為升官,只為太子對他的看重,只為這道旨意圓了他為國開疆闢土的夢想,給了他壯志豪情,激盪了他鐵血男兒心。
微點著頭,潔白衣袖輕輕一揮,龍階之上,瘦弱的白衣少年,長身傲立,凝眸揚眉,滿身的狂妄傲視天下之姿毫不掩蓋,勾起的嘴角帶著算計:魔聖天,齊月國!本太子向你們的軍隊放水,就是為了讓月鳴城大開中門,城防空虛,這個叫將計就計,看看今晚是你們的十萬大軍能攻下守備嚴防的南邱城,還是我的數千鐵騎拿下月鳴城,作為陪葬品的,便是這十萬精兵。
滿朝文武仰視著他們的太子殿下,眼睛裡滿是炙熱,這樣的太子,才是真正的睥睨天下的王者,他天生就該如此驕傲,如此狂妄,就該站在那高高的巔峰,俯瞰眾生。
莫龍愷放於膝蓋上的手因激動而顫抖著,同樣炙熱的目光裡水霧粼粼,這是他的兒子,是他莫龍愷的兒子啊,他用他那瘦弱的肩膀為他,為龍鱗國撐起了一片天,他為他自豪,為他驕傲,為他感動,有子如此,夫復何求啊!
既然事情都已解決了,那麼便可輕鬆下朝了,莫龍愷實在是迫不及待地想好好地向他‘兒子’探討探討了,旁邊的太監總管最懂得察言觀色了,會意地跨前一步,尖銳的聲音響起:“退……”
“朝”字還未出,文官行列中便有人抹了抹汗水,擺著手道:“等等,皇上,太子,臣有本啟奏。”
啊,又有什麼大事啊!唰地一下,殿中所有人的目光全都移到這位官員的身上,在心中暗想,然而奇異的是,那炙熱的目光卻不似之前聽到‘有本啟奏’時的驚恐,而是竟變成了期待,那架勢,分明就是在說,又有什麼大禍事,趕緊說來,咱有神人太子怕啥啊!
“哦,戶部也有本奏,呵呵,且說說,不會是有盜賊盜國庫吧!”莫龍愷挑了挑眉,隨手一揮,隨意地開起玩笑道,百官一愣後,也跟著笑起來,並肩王一陣飆汗。
戶部尚書苦著臉,皇上竟然開起玩笑來了,偷偷地抬眼瞄了傾狂一下,似是為了找勇氣,深吸了一口氣,才開口奏道:“稟皇上,太子,近月來因烽煙四起,軍需耗費過大,加之各地時有天災人禍,百姓民心本就不穩,各地稅收都收不上來,充盈的國庫已日漸空虛,如今齊月國也向我國舉兵,國庫恐無法再支撐徵南十萬大軍的龐大軍需。”
這倒是個問題啊!行軍打仗,糧草先行,沒有軍需,軍隊再強,謀略再厲害,也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啊!君臣臉上的笑容收斂,不用事先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