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正當龍麟軍好夢酣的時候,突而傳來一陣吵雜聲,白色的帳篷上隱約可見火光,不一會兒,火光沖天。
“敵軍來襲營了……”吵亂聲中,驚恐的聲音響起,一時,人仰馬翻,混亂不堪,嘶喊聲,馬鳴聲,哀嚎聲……充斥著整個營帳。
柳劍穹及眾位將軍還來不及穿上盔甲便跑了出來,一見,又是氣得半死,混亂的帳營除了龍麟軍哪還有半點敵軍的影子。
“媽的,有本事就光明正大的打,老搞這些把戲。”脾氣較為暴燥的陳將軍氣憤地將手中抱著的頭盔往地上一扔,破口大罵。
“好了,現在說這些沒用,韓墨,趕緊組織將士救火,盤點是否有人員傷亡?”柳劍穹淡淡地吩咐,神情略顯疲憊。
組織士兵救火,盤點人員物資是否有損,整整忙活了一夜,整個軍營才算是安靜了下來,雖然火勢並不大,只燒燬了外圍的幾個營帳,並沒有傷到人,但是這一夜,龍麟軍營上上下下都不安穩,因而人人顯得疲憊不堪,因援兵即到而重振的軍心明顯開始煥散了。
連續三天,白天,敵軍擂鼓虛張聲色,夜晚,放火擾營,攪得龍麟軍沒覺好睡,時時提心吊膽,一有動靜就往外跑,即使是再精銳的軍隊,在這樣接二連三的騷擾下,也是疲憊不堪,軍心動盪,吃不好,睡不下的結果,就是所謂的精兵已是面黃肌瘦,因頓不堪,守崗士兵站著站著都能睡著。
一向用兵如神的大將軍柳劍穹這一次卻拿不到應敵之策,而且向來喜怒不形於色的他在議事之時總是面帶不安,更讓眾將軍整天坐立不安,心神俱疲,脾氣越顯暴燥,尤其是陳將軍動輒罵人,整個營帳到處都充斥著燥動的因子。
而更令眾將士氣憤的是,堂堂三皇子在這種時候,竟然在敵軍燒營的第二天就嚇得躲進城裡,順便帶走了北巡軍,臨走之時,還當著三軍的面大罵柳大將軍沒用,枉為‘龍麟戰神’,她要上奏她父皇,說柳大將軍沽名釣譽,要撤了他的職,這一下,更是雪上加霜。
鎮北將軍帳下的精銳之師陷入了從未有過的低谷,然而,眾將以為敵軍定會在援兵未到,而我軍低落之時前來強攻,可是,沒有,連續三天只是在拖疲他們,而不見真正來攻營,直至兩路援軍已到,也不見敵軍有絲毫大規模的舉動。
“稟大將軍,斯落城副將關隕率二十萬援兵已到,北關王業將軍率領的十萬兵馬也已到。”正當眾將在主帳苦思對策之際,帳外響起了傳令兵的通報聲。
柳劍穹立即站起來,連日來無光的赤瞳亮光一閃,低聲道:“終於來了。”語氣中有不可察覺的興奮,與躍躍欲試,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他的這句話指的是什麼。
“是啊!終於來了。”眾將終於面露喜色,介面道,立即隨著柳大將軍出營而去。
斯洛副將關隕曾是並肩王帳下的一員虎將,後來調配斯洛城副將,身受營中將士的愛戴,卻與斯洛城守將楊程不合,楊程是大皇子的人,一直都想除掉不肯歸順的關隕,卻礙於對方勇猛而無法下手,三日前,一紙密旨下到了關隕手中,命他立即接掌斯洛城二十萬兵馬,並領兵支援北營軍,楊程出面阻撓,卻被關隕以違抗聖命就地處決,二十萬兵馬得以順利上路。
到達北營軍外,身材魈梧,滿臉絡腮鬍的關隕騎在高大的馬背上顯得威武不凡,瞪大的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精神委靡,站著都能睡覺的守崗兵,還有縮著身子,躺在一旁呼呼大睡的各營兵。
這……這就是柳大將軍帳下的精銳之師,開……開什麼玩笑!太誇張了吧!
“這是怎麼回事?”北關王業將軍奉柳劍穹之命率北關口十萬兵馬來援,剛好與關隕同時到達,看到眼前的景象,不禁令他大驚失色,驚撥出口。
“柳大將軍到。”
正當兩人大跌眼鏡,整個蒙了的時候,響起的聲音令兩人恍過神來,趕緊翻身下馬,對著向他們走來的柳劍穹單膝跪下道:“末將關隕(王業)參見鎮北將軍。”
“兩位將軍,快快請起。”柳劍穹一個跨步上前,一手扶起一個道。
站起來,關隕迫不及待地問道:“大將軍,這裡……”說著,眼睛掃視著北營將士一眼,意思不明而喻。
柳劍穹輕嘆了口氣,道:“敵軍多日來的擾營至使我軍人馬睏乏,本將苦無對策,幸而兩位將軍及時到達,否則,我北境危矣!”
“大將軍放心,如今我們三軍會合,兵力大增,定能打得敵軍哭爹喊娘,將他們驅除我龍麟國境。”關隕人長得精壯,聲音也大,一聲大喝,甚是壯哉!一時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