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名字,除了聲音,剛才和我通電話的那個人,怎麼也聯想不到那個曾經和我們坐在木橋上聽《煙火》,聽《如果明天能再相聚》的小女生,時間在命運的年輪裡劃過,物是人非的今天,就連那些屬於彼此的最初記憶,也變得殘缺不全。
酒店樓下是一條喧鬧的街,一家唱片店正在放小剛的《黃昏》,忘了什麼時候在報紙上看到老狼又出了新專集,就跑去問帶眼鏡的唱片店老闆有沒有那本《晴朗》,老闆說之前進過,不好賣,現在沒多少人還聽他的歌,後來好不容易才低價處理掉。隨手拿了幾本周杰倫、阿杜和王力宏的CD,說這幾本賣得很好,買張回去聽吧。笑著衝老闆搖搖頭,說我還是自己看看。
整齊的貨架上,再也見不到幾個熟悉的面孔。那時候我們聽崔建,聽羅大佑,聽小虎隊,聽高曉松,聽黑豹,聽張雨生,流行音樂於我們的意義不止是娛樂,而是陪伴,是見證,一串串躍動的音符裡,記載著我們含笑帶淚的青春。很多年過去了,崔建老了,羅大佑混到了北京,小虎隊散了,高小松跑去拍起了電影,街頭巷尾再也難聽到黑豹《無地自容》的咆哮,張雨生97年出了車禍,隨風飛遠就沒能再回。我總是試圖透過一些舊了的聲音,沿著記憶溯回過去,看看我們的過去,我們的曾經。
可是我知道,我們再也回不去了。
時有忘記(五)
七月葛林到深圳考察,半夜打電話來說他在深圳,還說本想到廣州看看我,可惜明天晚上就要坐飛機回去,怕時間不夠,末了問我要不要來。
第二天我匆匆忙忙坐最早一趟快速列車趕到深圳,在華僑城見到了葛林。他理了平頭,穿了件白色襯衣,身邊跟了個二十出頭眼神曖昧的女人,簡單打量了一下,長得還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