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晏清和岑翎完成演奏,學生會代表記錄好時間,音樂老師站在一旁作最後指導。
“這雨來勢洶洶,卻無形中給你們添了不少氛圍感,演奏鋼琴的同學狀態有些緊,放鬆些,速度放慢注意情緒。彩排可以失誤,上了臺可就沒有補救的餘地了。”老師指了指自己的耳朵:“有沒有彈錯,臺下可都聽得一清二楚。”
莊晏清抿唇,垂眸。
“回去再好好練練。”老師轉身又向學生會負責記錄的同學吩咐:“這節目還是安排在壓軸,不改了,旋律和氛圍感用作收尾正合適。”
原本還抱有調整出場順序希望的岑翎一聽這話,手裡的小提琴差點掉在地上,整張臉垮著,語氣可憐兮兮:“怎麼就合適了啊……”
莊晏清沒有聽見她說什麼,起身離開琴椅,朝身後休息區看去,並未有蕭北淮的身影。
他不來彩排嗎?
“好了。”老師拍掌示意:“今天就到這裡,都六點多了挺晚的,大家回去路上小心些。正式演出節目安排表出來後會發到群裡,各自再重新確認一下。”
同學異口同聲:“謝謝老師。”
大家陸陸續續離開多媒體教室,岑翎也在彎腰整理琴盒。
“早上出門還是大晴天呢,說下雨就下雨了。晏晏,你還是家裡人來接嗎?等車到了再出去?”
“嗯。”莊晏清看了眼窗外,還下著小雨:“你要走了嗎?這會還有雨呢。”
岑翎背上書包,抱著琴輕輕拍了拍:“我看雨勢變小了,還可以接受,再等怕又下大雨,那就回不去了。”
莊晏清:“要不你今天別騎車了,等和我一起走,我讓趙叔先送你回家,明早再讓你媽媽載你來學校。”
岑翎:“不用,我媽上班不順路,再說了我蹬得快些不就淋不到了嘛。”
拗不過岑翎,莊晏清陪著下樓,兩人在一樓分開,一個往停車棚小跑而去,一個在臺階上徘徊了許久,最終繞回頂樓。
許是下了雨的緣故,牆壁有些潮溼,空氣中夾帶著一絲沉悶的黴味。整條走廊都被大雨濺溼,莊晏清走得很小心,生怕腳下打滑。
下午她就覺得空氣裡悶得慌,本以為壓在心頭透不過氣的是那些聊天,如今想來,一場大雨也能成為撕破沉鬱氣口的主導者。
“這個點不回家,來這幹什麼?”
空氣裡傳來一道清冷的聲音,直接把莊晏清嚇到後退一步,腳底打滑踩到了放在牆角的廢舊鐵料。
乒鈴乓啷一頓響。
沒料到這個點頂樓還有人,定睛一看,竟是蕭北淮。
“是你。”她下意識嗆了一句:“那你又來這幹什麼?”
話音剛落,她就看見了蕭北淮腳下亂七八糟的菸頭,他人就站在牆角的位置,單腿抬起半支著牆壁,頎長身形慵懶隱於房簷下。
若不是因為她的突然闖入,這整個頂樓天台都屬於他的空間。
蕭北淮眯了眯眼,紅光在指尖若隱若現,意外坦然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