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東西他不知道怎麼給。
他悄悄的起身,赤著腳走在冰涼的磁磚上覺得涼快許多,他慢慢地走出房間,他並不太喜歡這間過大的房子,密不透風的而且不用說陽臺,連扇可以開的窗都沒有。
整片落地的玻璃看夜景是十分美麗,只是厚重的防彈玻璃要想開啟是不可能的,他嘆了口氣在沙發上坐下。
閉上眼睛想感應些東西,卻什麼都感應不到,除了正朝自己身邊走來的人以外。他一直覺得不可思議,這個房子就像一張強大的防護網,隔絕外面所有一切煩雜的東西,跟春秋所在的家一樣,他知道這跟那座南海觀音並不完全有關,問題出在此刻走近他,坐在他身邊的那個人。
「怎麼起來了?」
沒有睜開眼就這麼順勢躺進他懷裡,溫暖的懷抱相滑到自己腰上的手臂感覺有些熟悉,每當靠近他的時候,就會產生這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想透透氣…你這房子真爛,連個陽臺都沒有。」
低聲笑了起來,「陽臺是吧?我蓋一個給你。」
「……要大一點的。」他回答,翻了個身繼續安穩的靠躺在他懷裡,好像很久很久以前,也曾經常常這麼做。
到底是多久以前,他知道自己不可能想得起來,除非他過完這一世。
他不明白的只是,這個人是基於什麼樣的理由跟著自己重新進入輪迴之道。
在母親把盒子交給自已的時候,他就知道他必需保護這個盒子,這是他跟母親花了幾百年的成果,而每過百年就要輪迴三世是小夏告訴他的。
韓耀廷的修行絕不止幾百年,進入輪迴之道對他的修行早就沒行幫助,而且正在耗損他得來不易的修行成果。
他這一世能為自己殺一個人,不知道前幾次的輪迴入世又為自己做了什麼?
自己又曾做過什麼來回報他呢?
他不知道,他只知道剛開始接觸的時候,並沒有特別強烈的感覺,但是相處的日子每多過一天,就越能感覺到對彼此的熟悉和親暱感,慢慢的流回身邊。
雖然這一世對他來說很短,但是他不太喜歡這種不屬於這一世的回憶和情感卻硬要塞進來的感覺。
理智上討厭,但是實際上,才短短的十幾日,他覺得自己已經快要沉溺在這種感覺裡了。
這樣下去對他們兩個人來說都不是好事。
儘管這麼想,他卻只是微微的嘆了口氣,繼續讓這種感覺包圍著他。
「呼——」陸以洋長長的呼了口氣,看著終於象樣一點的房子,覺得還算滿意,整個早上的努力打掃終於有點成果。
他用好不容易搬來的兩大塊厚木板遮住客廳那個大洞,試踩了幾下似乎還可以,只要不要在這裡奔跑的話應該不是什麼大問題。
把帶來的紙箱貼起來,預備將些損壞的小東西放進去,隨手抓起一個木雕面具,奇怪得令人發笑的表情,被炸壞再燒掉大半之後,看起來特別可怕,「這個唔…當廢棄物好了…」
『沒禮貌!你才要被廢棄!』
「哇啊——」陸以洋嚇了一大跳,差點把手上的面具摔到地上去。
抬頭才看到一個有點年紀的中年男人,叉著腰瞪著他,『給我好好放好!』
「是、是是,馬上……」陸以洋驚慌的看了半天,最後把面具好好的放在清理過的,已經沒有玻璃門的玻璃櫃裡。
「對不起,我不知道您待在裡面。」陸以洋有點尷尬的跟那位中年男人道歉。
那個中年男人只是哼了聲,轉頭就回到他的面具裡。
「嚇我一跳…」陸以洋拍了拍胸口,剛剛還在驚訝槐愔收集物品的品味很奇怪,現在才恍然大悟,原來槐愔收集的這些東西都是有靈附在裡面的。
「唔…要怎麼知道里面有沒有呢?」陸以洋皺著眉,拿起鏡面有著裂痕已輕停止走動的時鐘,上下看了半天再搖晃了幾下。
「…那只是個鐘好不好…怎麼搖也搖不出東西的啦。」高曉甜坐在陸以洋剛剛擦得乾乾淨淨的矮櫃上看著他。
「看得出來就不用搖了呀…」陸以洋無奈的看了下時鐘背後,大概是摔下來的時候把電池給摔出來了,他從包包裡的MP3中拆了電池裝上去,果然嗒嗒嗒的開蛤走動。
「耶~沒壞耶。」陸以洋拿了膠帶把鐘面好好貼好,調正了時間,再去找個地方掛起來。
然後滿意的繼續把每個東西拿起來搖搖看看,一一分類好。
「槐愔什麼時候回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