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阿時的確有愛人。她自己一個人住在大廈一間小房間裡,時常有電話
找她。據大廈管理人說,那邊是個女人聲,自稱名叫青山,電話聲音裡總是夾雜著電唱
機的音樂聲,說不定是吃茶店的女招待。不過,據管理人說,聽那邊女人的口氣,分明
是愛人之託才打電話找阿時,只要阿時一接電話,那邊也就換了男人的聲音。電話來後,
阿時就匆忙打扮一下,到外邊去。這樣的事情,在阿時死前半年來一直如此。阿時則一
次也沒有帶男客到大廈去過。也就是說,從那時起,她就和一個很有心機的男人經常來
往了。”
“這個男人是不是就是佐山呢?”三原一邊聽他講,一邊感到不安。
“多半是佐山吧。我也調查了佐山的身世,他比阿時還難以瞭解。這個人從來不談
身邊瑣事,小心已極。他絕對不會把自己的戀愛情況向外人張揚。現在他既然同阿時一
同情死了,他和那女人的夫系自然也是確實的了。”
科長雖然下了斷語,口氣上卻顯得虛飄無力。這樣一來,三原的不安更為加深起來。
“後來,我又暗地偵查了安田辰郎的情況。”笠井科長望著皇城的松梢。石牆上面
正有一個人在放哨。
三原凝視著科長,感到在自己出差到北海道的時間內,有一股看不到的逆流向科長
周遭押來。
“他也難以瞭解。”科長不顧三原的表情,徑直說下去。“安田辰郎這個人,每星
期到鎌倉去一次,探視病妻。所以,儘管他可能與其他的女人有關係,卻難尋到實證。
如果他真有外遇,做得也就算是巧妙了。我們調查下來,安田稱得上是對太太忠心耿耿,
夫婦感情圓滿得很。”
三原點頭。他到鎌倉會見安田妻子時,也有同樣感覺。
“所以,無論是阿時也好,佐山也好,安田也好——假如安田也有女人的話,三個
人都是保守秘密,不讓外界知道自己的男女關係的。”
三原聽出來科長的話裡有話。剛才的模模糊糊的預感,到現在忽然成了事實。
“科長,”三原吃驚地問道,“出了什麼事情?”
“有事情。”笠井科長立刻答道。“是主任,他對於這件情死案突然熱心起來。”
主任對這案件熱心起來這句話,在三原聽來,意味著更高的當局對主任增添了壓力。
這一猜果然猜中。科長對他說明了詳細情況。
三
第二天,三原剛從外面回來,笠井科長叫住他。
“喂,××部的石田司長表示意見來了。”
科長把兩肘放在辦公桌上,兩手交叉在一起。這是他心煩意亂時例有的習慣。
“不是自己直接來的。派來了一名庶務。名片在這裡。”
名片上印的是:“××部庶務佐佐木喜太郎”。三原瞥了一眼,等待科長的話。
“石田司長轉告說,前兩天聽到安田辰郎報告,某人曾向他調查行蹤,既然警視廳
在全力偵查此案,他也願意向警視廳交代一下。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