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也得傷筋動骨。
這些訊息殷翊定然已經派人摸得一清二楚,他這一眼,是明晃晃地通知雲中城。
惹著了他的人,犯到了他頭上。
他要用自己的法子插手了。
而山壁另一側,熒悔想去看看那片堰塞湖的情況,二人並肩往無人的小路走。
野草拂過黑靴,葉尖凝的剔透水珠在鞋面一滑,迅速滲入地面。
一路無話,拂過一株老樹枝條時,她扭頭看了眼殷翊。
冷色光線下,他一身赤衣,胸口幾道銀色滾線,手腕束緊,山風吹動他頭頂髮絲,飄著,揚著,他漫不經心望向遠天,帶著山風的清爽,露出乾淨俊逸的臉龐。
只不過眉間微有一道蹙起,是正在想事的模樣。
熒悔自顧地代入,便忍不住要開解這少年一二:“昨夜只是一場意外,你不要多想。”
殷翊眉間鬆開,眼裡浮出笑意:“我想的都是該想的,包括昨夜,包括你。”
“……”她抱胸往邊上移了一步,“我不會對你負責的。”
殷翊沒回,只一笑。
這一笑讓熒悔定住了腳步,他在一息後也隨之頓足,轉身,清冷日光鋪在他身後,在他周身上下勾出一道挺拔身形。
笑意還浮在眼裡,一股你說歸你說,我做歸我做的不馴模樣透出來。
她非要馴一馴這匹孤狼,道:“你我都是體面之人,不必糾結過往,如此方符合一個城主一個神女的不羈氣派,你說有沒有道理?算了你必須覺得有道理,此事你只能聽我的。”
“意外?負責?”
聲音從頭頂傳來,二人同時抬頭。
丹闋坐在頭頂高高的山壁上,臉上俱是不可思議,拉出一道曖昧的笑,啪啪啪鼓了幾下掌:“你們倆,進展神速,神速啊。”
熒悔和殷翊對了個眼神,同時道:“滅口?”
“別別別,”丹闋撐手一翻,躍到地面,“我嘴巴嚴著,況且二位談得過於旁若無人,山風將秘密帶入我耳裡,你們要怪,只能怪山風。”
殷翊打量他一眼,徐徐開口:“山風好吹不吹,非要把話吹到你耳裡,你九泉之下,要怪,也怪山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