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大半個時辰後,循著暗號,推開這處山壁機關。
而殷翊為何要帶著同樣花拳繡腿的北冥脩前來,熒悔不大明白,或許又應了那句話,他就是比較喜歡挑戰自己。
熒悔往前邁了一步,一道溼冷的風拂起她耳下的髮絲,同時感覺到手臂緊了一下:“怎麼?”
殷翊把她往後拉:“這個時候,站我身後。”
熒悔看著冷靜又持重,但實則是個萬事隨性的人,十六年來野蠻生長,沒有長歪純屬本性純良,她自個是這麼自我評價的。
殷翊恰恰相反,看著一副驕矜懶痞模樣,實際上是個穩重人,最擅長在你不知道的時候,悄悄將各種安排布好,等你反應過來,身邊已經處處是天羅地網,誘你習慣他的存在。偏生一切按著你的喜好來,分寸拿捏得恰到好處,是個高明的獵人。
所以他這突然的提醒熒悔心道要重視一二,識相地往後退了兩步:“你請。”
“……你稍微客氣一點,否則我懷疑若是遇著什麼危險你會一把把我推出去。”
此時八里取出火摺子一人分了一隻,燃了火把往前探路,目之所及處,兩旁堆著白森森的某種動物頭骨。
北冥脩墜在最後,欲哭無淚,這三人一個賽一個自在,但他看著這些頭骨怕啊!
“諸位,諸位,誰管管我啊?”
熒悔抬手把他往前提,夾在中間。
“阿九,還是你夠意思。”
熒悔拿劍柄抵了一下他後心:“往前走。”
山洞奇深,黑黢黢,溼滑,大片暗綠的青苔爬滿洞壁,透著溼氣。
一股濃重的泥腥味,還有若有似無的腐爛味道,算不上好聞,這股味道漫上來時,殷翊往她鼻子下輕輕一劃,一股橘子似的清甜味散入鼻腔,熒悔心中十分驚訝,看殷翊的眼神好似在看一隻百寶箱,輕聲道謝。
北冥脩捂著鼻子回頭:“你們說什麼呢?”
殷翊抬手,往前一步隨意地在他腦門上一抹,在他開口前截斷他的話:“走。”
“……”北冥脩默默往前,整個一受了好處不敢多話的小媳婦模樣。
往裡走了兩刻鐘,除開零星的動物骨頭,和城野留下的兩道隱秘記號,未曾見著什麼別的東西。
而此時,循著城野留下的字條,顯示他們已經走了一半的路程。
她走得很安靜,而北冥脩心裡慌,話便多。
整個山洞都散著他絮絮的話語,聲音清亮,把洞中陰森氣息驅散不少,熒悔偶爾回他一二句,但在他尤其犯傻時也不想搭話。
譬如。
“這個山洞,很深啊!阿九,這等地方,在話本子裡,要麼就生出什麼可怕妖魅鬼怪,要麼就有什麼機關陷阱,要麼就有什麼岔路,人一分開就要出事。”
說著話,北冥脩一腳踩進溼軟泥地,身子一歪,整個人朝斜後熒悔的方向滑倒,殷翊抬掌在他後背託了一把。
隨即熒悔亦是一腳踩入愈發溼濘的土地,身子還穩穩當當,殷翊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