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眼前黑影一動,黑煞魔掌又攔在他身前,他冷笑喝道:“好。”錯步團掌,雙掌又盡力而出,黑煞魔掌前胸猛擊。
那邊焦異行無可奈何,在性命名譽的權衡之下,究竟是前者更重要得多,心急一決,左手撒劍,身形向後飄了開去。
熊倜一招得手,方暗喜僥倖,一雙凝玉般的春蔥,已隨著嬌笑而來,疾指自己右臂的“曲池”,肩下的“肩真”兩處大穴,出手之狠、迅、準,令人驚然而驚。
熊倜一驚之下,退步變時,曲腰錯掌,方才避開此招。
焦異行後退的身形,又像行雲流水,掠上前來,左手箕張,右掌斜擊,上擊面門,下打胸腹,一招兩式,端的非同小可。
天陰教主夫婦兩人合力聯掌,威力豈是等閒,熊倜只覺得左右上下,全身都在對方掌力之內。
尚未明與黑煞魔掌再次對掌,這一下兩人全力而施,情況更是驚人。
掌風方自相接,兩人身形都已站立不穩,斜斜回後倒下。
熊倜身隨意動,右手劍鞘橫掃,左手立掌如刀,身形卻向左後方滑了出去,但饒是這樣,仍然慢了一步。
他雖然並沒有受到任何傷損,但是右手所持的劍,卻又被焦異行奪回去了。
這時第一批自山上下來的四道人,突然齊一頓足,四條身軀完全一個動作,連袂而起,道袍飄飄,劍光問閃,日光下宛如飛仙。“這四個道人不但掠起時完全在同一時間之內,落地時亦分毫不差,顯見得是經過長時期的鍛鍊,才能夠煉到這種完美的默契。那四個道人右臂一伸,將手中的劍平伸而出,手一抖,挽起四個斗大的劍花,然後巧妙地將四柄劍搭在一起。那些由山上走下的數十個道士,也俱都平伸著劍。劍光閃燦,被日光一映,更顯得青芒紫電,光采奪目。焦異行目光四轉,他雖然見多識廣,卻猜不出這些道士們的用意。戰璧君咯咯一笑,但笑聲中已隱隱透出不自然的味道來。她媚目橫飛,在先前那四個藍袍道人的臉上掃過,說道:“喲,道爺們,這是幹什麼呀?”
她話聲一落,卻沒有任何聲音來回答她的話,深山流水,除了水聲之外,這麼多人竟沒有一個發出聲音來。
山深處忽然傳來一連串清朗的鐘聲。
那些四人一組的藍袍道人,掌中本是接連在一處的劍,此時突然展了開來,在強烈的陽光下,劃出一道耀人眼目的劍光。
飛鶴子單掌朝四周打了個問訊,朗聲說道:“敝派午課時間已到,請施主們就此下山吧。”
焦異行哈哈笑道:“正是,正是,大家都該下山了。”
尚未明道:“且慢。”
持劍的武當道人,幾十隻眼睛,都凜然瞪在尚未明的臉上,尚未明卻像滿不在乎,朗聲道:“道長們若要功課,就請上山去,在下等有些事尚未了,還要在此盤桓一下。”
飛鶴子冷冷說道:“閣下未免太狂了些,難道這武當山竟是任人來去的地方?”
戰璧君嬌笑道:“是呀,這武當山豈是任人來去的地方。”
“武當山當然不是任人來去的地方。”尚未明冷笑著道:“可是卻讓在武當山上搶東西的人任意來去,倒真令在下有些不懂了。”
飛鶴子變色相詢道:“閣下此請何意?”
戰璧君笑道:“唁,又有誰在武當山上搶了東西呀?”
尚未明一抬頭,目光接觸到她那永遠帶著笑意的眼睛,心中突然起了一種異樣的感覺,這是他從來未曾有過的感覺。
他努力地將這感覺壓制了下去,冷冷說道:“就是閣下。”
焦異行厲聲道:“朋友說話可放清楚些。”
尚未明道:“堂堂天陰教主,做事又何必推三諉四。”
他轉臉向飛鶴子道:“飛鶴道兄,請看看這位天陰教主手上的劍,是否就是方才失去的。”話聲一頓,又冷笑道:“制住那兩位道長的點穴手法,只怕也是天陰教的獨門傳授。”
飛鶴子道:“教主居然在武當山傷人奪劍,未免太看不起我武當派了。”
焦異行道:“道長何以見得我在貴處傷人奪劍,難道有人看到了?”
尚未明道:“原來閣下不但武功高強,強詞奪理的功夫也是高人一等,可是閣下手中的這柄‘貫日劍’,卻是最好的證據,卻不容閣下巧辯。”
戰璧君笑道:“貫日劍?”
焦異行仰天長笑:“貫日劍,哈,哈,原來這柄是貫日劍。”
焦異行朝飛鶴子走近了兩步,將劍柄遞到飛鶴子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