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小姐。”段七在身後停下車,把副駕駛的門給她開啟,“她吐了,您坐前面。”
凌霄輕輕咬了下嘴唇,頓時糾結已經換了方向,“那什麼,段七,你們家少爺車上這座兒不會很貴是吧……”
段七黑線。
這會兒剛剛過了中午,正是最熱的點兒,凌霄讓段七把郝佳抬回自己家又是醒酒又是折騰,大半晌終於才安頓著睡下,一舒一口大氣。叫她這麼折騰著自己的腦子也終於清晰過來,這才感覺出渾身的粘膩,一下午出了不少汗,只得洗澡。
誰知一沾沐浴露段興言在自己脖子上留下的一片斑斕痕跡頓時又顯露出來,上面的臉和下面的身子中間接著這麼一段,看起來要多怪有多怪,不由又是一陣恍惚。看這樣子幾天之內是無法消除了,凌霄只得擦乾淨上樓,去找那管遮瑕的東西。
隨手敲了兩下門,也不知他在不在家,一邊拿鑰匙開門,剛對準鎖眼便聽見咔噠一聲,門開了。
“連青,是阿譽回來了?”隨著話音,段怡敏已出現在視線裡,而開門的,正是阮叔。
“小姐,是凌霄。”
“凌……”段怡敏忽然睜大了眼睛,猛地捂住了自己的嘴,但尖叫還是一分不拉的從指尖洩露出來。
凌霄一下子沒明白過來她見到自己怎麼會這個反應,順著阮叔一閃而過的視線忽然想到了自己的脖子,臉騰地就紅了。繼而想到眼前這位正是那罪魁禍首的媽媽,那玫紅便漲成了一片紫紅,尷尬到無地自容。
她這會兒頭髮還是溼的,身上鬆鬆垮垮是套男士短衣,脖子上又滿是這樣的痕跡,任是誰看見不用想都會歪。
“阿,阿姨,段興言不在啊,那什麼我忽然想起來還有點兒事,那個……我走了……”連舵主和凌空的情況也開不及問,凌霄幾乎是捂著脖子落荒而逃,心裡卻早已把段興言生煎活剝下油鍋數百遍。
待到凌霄離開段怡敏這才收回自己的眼,卻仍意猶未盡的又看了一眼樓梯,“連青,你說、那個、是、阿譽乾的、嗎?”也不知太過激動還是過於震驚,一句話被差分成好幾個部分,卡了半晌才被擠出來。
阮連青搖搖頭,不知該不該微笑,“這您得問小少爺。”
終於輪到段怡敏糾結,“那萬一,不是怎麼辦……”
凌霄一頭栽進床裡,鬱悶的蒙著頭,直想歇斯底里。
段興言接到她的電話時正在試鏡會現場,回明人物眾多,需要確定的角色也是讓大家忙得焦頭爛額,幸而有筆龐大的資金支撐著,否則換做誰都無法落下如此手筆。
凌霄支支吾吾半天終於把事兒給他斷斷續續說了個大概,段興言在一頭甚至都能猜到她此刻的咬牙切齒。
“我還怎麼見人……”
“哦。”段興言看了眼表順手給導演點頭打了個手勢就要離開。這一陣子因著受傷沒什麼通告,便是連試鏡也不過是來露個臉,大家心照不宣,他來去自由。
“那是你媽啊,你媽我怎麼說啊?”
“恩。”
凌霄被他這種敷衍的態度一下子惹惱了,“你別老是嗯阿哦啊的,到底該怎麼辦”
“凌霄,那你又到底在糾結什麼?”段興言笑笑,進電梯,“放心吧,她很開明,不會因為這樣就認為你怎麼怎麼樣……”
如果不是郝佳還在隔壁,凌霄幾乎是一口就要大罵出聲,這廝偷換概念轉移重點的水準已是出神入化,不管怎麼的都是他有理,連爭辯都不知該從哪點兒去反駁他。凌霄還沒想好怎麼跟他糾正就又聽那廝來了一句,頓時氣血上頭。
“以後不會這樣了,我以後小心點兒,把它們留到身上,保證別人看不出來。”
凌霄氣得扔了電話。
段興言握著嘟嘟直響的手機,慢慢笑著,顯然心情極好,一邊再次掛了個電話出去,剛接通便詢問出來,“玻璃換了沒?”
“少爺,您剛一走就找人換好了。”
“沒被什麼人碰上?”
那邊想了想搖頭,“沒有,我從頭到尾盯著。”
期間郝佳又吐了一次,凌霄把她的衣服丟到一邊,撐著她讓她漱口,休息了幾個小時又吐過之後郝佳的酒也醒了大半,一看見凌霄就是滿眼淚水,淋漓而下。
“學姐,你怎麼了到底,先別哭……”凌霄被她蹭著抱著有些不知所措,眼前這人哪還是那個明麗異常的女主播,卻又不知道該從哪兒安慰起,只得不斷慢慢拍打著她的後背,一邊把水杯輕輕放回床頭。
“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