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dith猛地便打了個響指,眼中閃現著野獸般明明滅滅的光。對面樓只拉了一小半窗簾的房子裡,那男人解著皮帶稍顯鬆懈的瞬間,便見身下的女孩兒猛地一抬腿,狠狠撞在了他的下/體,那男人頓時捂著那活兒蜷成了一團,隔著望遠鏡,還能看得清他因痛苦而極度扭曲的臉。
Edith輕輕吹了聲口哨,酒瓶噹的一聲被甩出老遠,這才開始組裝他的老夥計凌霄被段興言的反應嚇了一大跳,明明剛才撞上去的時候感覺到微微移了一下子,按說應該是踢偏了才對,怎麼會成這樣?
但也來不及多想,幾乎是出於本能,段興言剛剛離開自己的身體凌霄便連滾帶爬的外床下跑,可兩人手腕間連在一起的手銬再一次把她給拽了回來,整個人一下子便跌撞在他半裸的胸膛上。
“你踢我?”段興言眸子裡的光頓時危險到極致,凌霄被這眼光嚇得猛地一縮,整個人已是被他滔天的怒火壓的幾近窒息,便又往後退了身子。
可是段興言的還連著她的右手顯然更快一步,一眨眼間便箍住了凌霄佈滿紅痕的脖子兩個人是側對著窗戶的,從Edith的角度,可以玩玩全全看清楚他們每一個人的表情,甚至毫無懷疑,只要那人再多用一分力,那女孩兒就真的可以去見上帝了。
Edith極不認同地搖了搖頭,一向以紳士自詡的他最厭煩的便是這樣的男人,於是架槍,瞄準,十指輕輕釦動扳機“now;game over。”
他嘴角輕輕揚了起來,視線所及,那顆漂亮的金色子彈打著旋兒便向著對面,那男人的心臟飛過去,絕無半點兒偏差。
只是他沒有想到,在那紅點兒瞄準上段興言心臟的瞬間,對方就動了。
Edith的笑容僵直在臉上,視線裡段興言掐著凌霄的手臂忽然方向一變就將她拽了過去,正擋在他自己身前,子彈射來的方向而那枚從對面射向他們的子彈,被兩人身前的玻璃生生阻斷隨著一聲清脆的撞擊,先是一道裂縫,然後又一道……密密麻麻,最後那整張玻璃全以子彈為中心龜裂開來,形成一張巨大的蛛網,將子彈最終黏在了裡面,再也前進不了半分。
而凌霄正對著那顆子彈的臉,瞬間煞白。
這一刻,耳邊充斥的是一道驚雷與血液瞬間凝固的聲音,睜大的眼睛裡是從未出現過的不可置信。
雖槍頭裝了消音器不會引來任何人,但很顯然那男人已經發現了自己,並且在第一時間將女孩兒扯到了自己身前替他擋子彈,若是沒有那扇防彈玻璃,射中的也會是那女孩子。
Edith一下子就知道任務已經失敗,而且有人擋著,哪怕及時補上第二槍亦是沒用,於是果斷的捲起自己的槍離開,也只是眨眼間便消失在樓頂。
凌霄一下子跌在了床上,臉色白的像一張紙,已是沒有半點兒血色。
段興言猛地將她摟緊了懷裡,能清晰感受到她來自於靈魂深處的戰慄,額上一顆冷汗,終於滴落。
“沒事了,沒事了……”他說著隨手便撥了個電話出去。
今兒跟著段興言的只有六個保鏢,此時正聚在一起相護講著葷段子哈哈大笑,正笑著領頭那人的電話便響了,立即伸手做了個打住的動作,笑聲很快稀落下來。
“這才多久,這就辦完了?”旁邊一人瞄了一眼手錶,立即跟旁人擠眉弄眼。
領頭的漢子輕輕看了他一眼再次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忙接起電話,“少爺。”
“十七秒前,九點鐘方向,路虎越野,我要他一隻手和一隻眼,然後放他離開讓他回去覆命,等出來以後我要見他的頭。”
“是,少爺。”漢子臉色一下子變得極為陰沉,但卻是毫無異義,等他一說完立馬結束通話電話,“開車”
段興言將手機丟到了一邊,凌霄赤/裸的上身被他死死扣在懷裡,依舊在不住發抖,兩人的手始終由手銬連在一起,不管他對她用強還是她被推出來做他擋箭牌的時候,哪怕是方才要掐死她的時候,他們始終沒有分開。
“沒事了。”段興言知道她受了驚,一邊輕柔而細密地碎碎吻著她髮梢耳際,一邊慢慢將衣服替她拉上遮住身體,“沒事了,已經過去了。”
凌霄因著他的碰觸輕輕抖了一下,眼睛再次被那枚黏在蛛網一般玻璃上的子彈凝固,甚至還能看見它飛過來與玻璃拼搏的力道與速度。
然後她慢慢轉過身,狠狠一口咬在了他的肩上,淚水肆虐。
剛才在電梯裡他鄭重地跟她說,“不論我一會兒做什麼,配合我……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