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時不時會轉眼去看她,翡翠一般的綠眸子漂亮的驚人。雖看不出段怡敏是什麼意思,但對這樣的人,無論是從他對舵主的幫助上還是從在段怡敏的面子上說,儘管外國人喜歡直白,但凌霄知道,若是直接拒絕出口,說不定會讓人覺得極不禮貌。
因此便需要一個雙方都能迴旋的委婉理由,而且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
“先生,”凌霄想了想先是看了段怡敏一眼,這才微笑著抬起頭,“如果不介意的話,我能跟您說說舵主嗎?”
Dawn立即便表現出極感興趣的樣子,伸手作了個請的姿勢,上身稍稍前傾。
“舵主並不是我們家的狗,而是去年我和弟弟在回家的路上碰到以後收養的。那個時候它渾身都是黑不溜秋,根本看不出是什麼生物,也不知道到底流浪了多久。我不清楚它的主人為什麼不要它了,但是顯然,它是被遺棄的……那個時候它在街上流浪,因為餓極了偷了一隻饅頭,在被追趕的時候不小心撞到了擁有兩隻黑貝的一個男孩子,我們碰上的時候它正被那兩隻黑貝追趕,後來陰差陽錯我救下了它……”
凌霄頓了一下去看Dawn的神色,但後者顯然是誤會了她的意思,微怔了一下立即瞭然一般,“你放心,我會給你一個合理的價錢,也算是謝謝你救了它。”
凌霄頓時哭笑不得,想著這莫非就是中國人和外國人的差異,連忙解釋,“不先生,我並沒有說要轉讓舵主,”見他又要詢問,便伸手稍稍止了一步,“它流浪了那麼久,想必也是吃了很多苦,而那個時候,我的父母剛剛過世,家裡只剩了我和弟弟相依為命,所以我並沒有想去收養它……可是您看到了,我的弟弟很寂寞,他需要一個夥伴。而那天舵主在我們家樓底下整整等了一中午我才決定要收養它,而現在我無比慶幸這個決定,我們已經產生了非常深厚的友情。先生,如果這次我再學習它以前的主人丟棄它,它會很傷心……對您來說也許它會是個好傢伙,可是對我和弟弟來說,它是家人。”
凌霄學了十來年的英語雖然日常對話已不算陌生,但在發音方面還是更為偏向Chinglish,這話雖然說得清晰明瞭,但讓周圍這些常年在國外的人聽了,也是稍顯滑稽,當下,那個金髮的年輕人便笑出了聲,還一邊做出極為忍耐的姿態,以示自己忍得有多辛苦。
凌霄暗自攥了攥拳,依舊掛著段式的招牌笑容,就像是什麼都未曾看見過一般,分毫不在意。
“Abigail”Dawn極為不悅地看了那人一眼,滿眼的不讚頭,“這可不該是紳士的作為。”
男子立即收斂了笑容,忙站起來對凌霄說了聲對不起,由此便也能看出Dawn這人的嚴厲程度,凌霄對他印象便又高出一分。
許是Abigail的笑聲讓Dawn對凌霄生出了兩分歉意,見她不答應,便只得順水推舟,不再提及此事。幾人開始說些無關緊要的話,直到又過了十來分鐘,那亞裔的女助理看了眼表,示意麻醉時間已經過了。
Dawn率先站了起來,優雅地伸出一隻手,“我們上去看看?”
段怡敏扣弦而知音,便把自己的手搭上他的,由他扶著上樓,凌霄抱過彬彬緊隨其後。
“舵主”小傢伙先叫出了聲,頭剛一探進去便對上了伏在榻上仰著腦袋的舵主,掙著凌霄的手臂便跑了下來,跌坐上那方榻,小心翼翼捧著它的腦袋,“舵主疼不疼?”
“汪——”舵主伸了舌頭舔著它,聲音不大,但能聽出是十分的愉悅,小孩兒一下子便笑了起來,扭頭衝著凌霄大叫,“哥哥哥哥,舵主說它不疼”
“哎小心點兒別碰它……”Dawn見他小爪子又往舵主身上的固定架上摸索過去,忙出聲制止。
凌霄也嚇了一大跳,它前後都有斷骨,根本不可能或躺或趴,便只得由架子固定住,想必十分難受。見了Dawn的神情也知道不能隨便亂動,便忙跑過去把孩子抱開,“先別動它,醫生伯伯說現在不能動。”
小孩兒眨巴著大眼睛看看她又看看舵主,最後轉向Dawn,見沒人回答自己,努努嘴站在一邊,小聲嘀咕,“那不碰,舵主要快點兒好啊,彬彬還要跟舵主玩……”
“汪”
dawn突然笑了起來,“他們是真的朋友。”
凌霄一聽頓時鬆了口大氣,雖這句話裡沒什麼,但凌霄依舊能從他的語氣裡聽出他已經放棄了要把舵主買過去的心思,便也跟著笑笑,“是啊,小孩子不管對什麼都是最真心的。”
說完也蹲下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