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凌霄愣了一下,繼而是更大的火氣,“段興言你他/媽/的有毛病是不是”
“你不喜歡我那樣對你,那我們換一種方式,凌霄,我們重新開始。”段興言又收緊了手臂,完全擺出一副你不答應我就不放手的架勢,“我……不大明白該怎麼,相處,但既然那樣不對,總會有適合我們的……凌霄,不管是今天明天或者以後的哪一天,你身邊只能有一個男人。”
他頓了一下,“而那個男人,只、能、是、我。”
說這話的時候眼中忽然顯出了一股子睥睨天下的強勢,容不得任何人違背。
“你瘋了是不是?”凌霄的笑容已經很難看,也不再掙扎,她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遇到了個瘋子,“你當感情是兒戲?說開始就開始說結束就結束,段興言你到底明不明白我為什麼跟你分手?”
“你不希望,我把你塑造成另外一個人。”
凌霄覺得自己眼裡都要笑出來了,“看,你一點兒都不明白……我他/媽是傻了才在這兒跟你討論這個問題。”
“到底是誰心虛了?”段興言板正她的頭,兩人眼睛離了不到十公分的距離,像是一整譚清水斂入眸子裡釀出的悲哀,看得他心頭一軟,語氣也自然而然放慢下來,“你每次心虛的時候都要罵人,欲蓋彌彰……既然這樣,那你告訴我,分手的理由是什麼?”
我是傻了才會把弱點再一次交給你。
“你先放開,我們好好談談。”凌霄打定了主意不再去接受他任何荒唐的建議,哪有像這樣剛說分手又要重新開始的,如此厚臉皮,如此無賴。“先放開,我不走。”
“理由。”
“放手”
“理由。”段興言顯出了極佳的耐心,哪怕骨頭正在重新碎裂,哪怕手臂上的血還在不斷滴著,他卻依舊像一頭優雅的豹子,整裝待發。
凌霄偏過頭去,語氣岑冷,“我喜歡上別人了。”
段興言慢慢笑出了聲,竟是一下子放開了她的手,“你連慌都不會撒……”
幾乎他放手的一瞬間,凌霄便躥了出去,抱起桌上的花瓶便把裡面所有的玫瑰丟了出去,雙手握緊瓶口,厚重的青花瓷在她手上微微有些抖。
“讓我出去,要不今兒咱們誰也別想討到好,我不介意再把你的肩膀弄碎一次。”這是凌霄第一回跟他耍狠,以往不管是對著凌敏芳還是別人,她總是能恰如其分的為自己找到一個狹窄的出口,只不過這一次的物件,換做了段興言而以。“就算我今天傷了你也是正當防衛,讓我出去”
段興言的眸色稍稍黯了黯,自己靠在門上抱臂看她,一動也不動,“你是想拿這個砸我。”
“讓我出去,要不然我不客氣了,下面全是記者,你要是不介意醜聞,我現在就敢一嗓子把他們全引上來……”
“都這麼久了,你還是一點兒沒變。”段興言笑著搖搖頭,聽不出半點兒生氣的意思,反倒是朝著凌霄的方向走了過來,直接無視了她手上的花瓶。“我還是那句話,你告訴我為什麼分手,我放你離開,然後我們重新開始。”
“你再過來我真砸了”凌霄又往後退了兩步,直到被桌子絆住,再也退不了。
“要麼告訴我,要麼留下來,我不再放手。”
“楊……”凌霄手忽然頓了一下,越過段興言的目光直直看向門口,臉色大變,“楊康……”
可是這招在他這兒反倒不管用了。
段興言根本就未曾回頭,幾乎是眼睜睜看著那大瓷瓶從半空砸上來,再次砸上他被石膏裹住的左肩,哐得一聲。
沒有躲,沒有動,甚至沒有眨一下眼。
肩上的石膏全碎了,整個肩膀塌陷下去,隨著那瓶子落地,摔成了七零八落的碎片。然後段興言,慢慢,笑了響聲驚動了門口的保鏢,花瓶砸地的瞬間便衝進了四個人,以極快的速度把段興言圍在了裡面,Jolly也跟著跑進來,待看清裡面的狀況後嚇得就叫出了聲。
“donnie……血……”
凌霄的腦中出現大量的空白,這才是真真被他嚇傻了,她從未見過這樣的人,明明骨頭已經碎了,是人都能想象出再碎一次會疼到怎樣的地步,可是他連眉頭都未曾皺上一下,反倒是笑了起來,彷彿是如釋重負一般。
“可是氣消了?”
他從來都是這樣,在有外人在的時候,永遠都是微笑與從容的,那張面具彷彿已經和他的面部融合在一起,也只有兩人單獨在一起的時候,才會顯出他邪惡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