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在說,不想忘記,不能忘記。
依舊留著她送的籃球鞋,養了一隻跟她同名的小橘貓,為她手機上的一個快捷撥號鍵當了警察,就只是想做她在遇上危險後最願意依靠的那個人。
喻幼知怔怔地看著他。
賀明涔抿唇,快速瞥了眼她,輕哼一聲道:“為了你才去考的公安大學,滿意了?”
喻幼知拼命搖頭。
男人不滿:“這都不滿意?”
喻幼知一愣,又改成拼命點頭,結果他更不滿了:“就知道你會得意。”
點頭也不是,搖頭也不是,喻幼知不知道該怎麼反應了,只能呆呆地看著他。
看她那副傻愣的樣子,賀明涔沒忍住低笑了兩聲,接著說:“後來我就當了警察,一開始也覺得這工作不好,每天累得跟條狗似的,工資還不高。”
本來是挺輕鬆的抱怨,誰知喻幼知突然就扁了嘴,一副要哭的樣子。
賀明涔摸摸她的臉:“心疼了?”
她吸吸鼻子,有些自責地說:“這都得怪我,如果你沒當警察,你的左手也不會受傷了。”
賀明涔眼底一軟。
“有什麼好怪你的。當時是死了兩個人,但還有三個人活了下來,我不後悔用一隻左手換了那三個人的命。”
清雋面龐浮現出淡淡笑意,他輕聲說:“以前是隻想做讓你能放心依靠的人,當了警察以後,我發現我還可以讓更多的人放心依靠我,無論我一開始做警察的目的是什麼,只要我穿著這身警服,這份工作對我而言就有意義。”
警局裡的每一個警察都在為各種大大小小的案件忙碌著,每一樁案件代表著背後至少有一個受害者,而這些受害者,就是他們忙碌的意義。
其實不光是警察,政法系統的每一個人,都是為了這樣的意義而存在的。
因為他的一番話,喻幼知的內心漸漸明朗。
……然後就打了個噴嚏。
“忘了你有鼻炎,”賀明涔皺眉嘖了聲,“趕緊進去。”
他先下了槓,然後將她抱了下來,從兜裡掏出紙巾給她擤鼻涕。
喻幼知乖乖用力地擤,他去丟紙巾的時候,她無可奈何地想。
她怎麼能不愛他。
明明高傲,卻又那麼恰好地在適當的時候釋放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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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爸媽的死因並沒有因為重新調查而發生反轉,但喻幼知還是決定加入案件。
爸爸在天之靈,一定也會贊成她的選擇。
徐組長很高興,表示歡迎她的加入。
師父老沈也很高興,不單是為了案子高興,更是因為徒弟跟他久了,做助手用起來也方便。比自個兒的親生女兒還有默契。
老沈的女兒沈語最近放寒假了,同專業的其他學生都在為去哪兒實習發愁,而她則是直接沾了老爸的光,一放假就直接到檢察院報道了,正好又碰上這麼個大案子,於是理所應當地打起了雜。
“正好了,馬靜靜那邊小喻你過去幫著照看吧,”老沈說,“我本來還想著小語和馬靜靜年紀差不多,應該會有共同語言,誰知道完全沒有,馬靜靜每天張口閉口還是要喻檢察官,也不知道她為什麼關係就跟你這麼好。”
沈語和馬靜靜沒有共同語言的緣由其實不難想,一個是在幸福家庭長大的女大學生,什麼苦都沒吃過;一個受原生家庭迫害,很小就輟學出來闖社會,什麼苦都吃過了,這樣的兩個女孩雖年紀相仿,人生卻天差地別,又怎麼可能會有共同語言。
當天喻幼知就叫賀明涔開車送她去看了馬靜靜。
去的時候沈語正好在跟馬靜靜談話,馬靜靜興致不高,然而在看到喻檢察官和賀警官的時候,她眼睛明顯地亮了亮。
“你們來啦?”
沈語有些難過地撇了撇嘴,和他們打招呼:“小喻姐,賀警官。”
沒多久,她就把喻幼知拉到一邊去,找她討要跟馬靜靜友好相處的秘籍。
趁著沈語拉著喻幼知出去說話,賀明涔直截了當地問馬靜靜。
“怎麼,只喜歡你的喻檢察官?”
馬靜靜撇嘴,下意識反駁:“什麼我的,不是你的嗎?”
隨後她嘆了口氣,又說:“不是不喜歡沈語,就是看到她的時候,心裡會有點嫉妒,她看著好單純,一看就是在幸福家庭長大的女孩子,明明我還比她小一歲呢。”
本以為這種比較矯情的抱怨不會引起警官的任何反應,然而卻聽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