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幼知帶著幾分恨意說:“難道不是嗎?就因為他們查到了你頭上,所以你就找人殺了他們。”
車裡的席志誠沉了臉色。
“小姑娘,禍從口出,沒證據的事不要亂說,如果你對你父母的死有疑問,你應該去找法醫,要不就直接去你父母的墓碑面前問他們。”
說到這兒,席志誠面無表情地笑了:“他們死了回答不了,你可以去找個道士,請他做法讓你父母還魂,或者託夢給你也行。”
喻幼知捏緊雙拳,剋制了自己的情緒說:“您還是先給自己請個道士做法,祈禱能逃過這一劫吧。”
她瞪眼冷言的樣子活像一隻要吃人的兔子。
只可惜這姑娘太年輕了,秀氣稚嫩的臉配上這一身制服,年輕到席志誠甚至都不想放在眼裡。
席志誠雙眸微眯,語氣忽地溫和下來:“小喻,你應該認識我女兒嘉嘉,嘉嘉跟我抱怨過很多次,說你從她那裡搶走了明涔,她不懂你到底有什麼魅力,為什麼明涔就那麼喜歡你,”他話鋒一轉,深意的眼神毫不遮攔地落在她臉上,“現在我大概懂一點了。”
“我一直覺得像你們這個年紀的女孩子,就應該每天逛逛街買買東西,和朋友多聚聚會,而不是做這麼辛苦的工作,只可惜你父母去得早,沒能給你好的條件,賀璋生的那兩個都是兒子,沒養過女兒,當然也不知道怎麼寵女孩兒。”
喻幼知警惕地看著他。
“你跟嘉嘉之前是情敵,我要是收你做女兒,讓你們做姐妹,未免太對不起嘉嘉,”席志誠說,“明涔太年輕了,自己就是少爺脾性,不知道該怎麼寵女孩兒,你跟著他,遲早也會跟嘉嘉一樣被他傷心。”
聽懂了他的話,喻幼知睜大了眼。
席志誠說的話太隱晦,甚至叫人抓不出一絲明顯的意思來,她如果反應強烈,反而會被他抓住把柄。
喻幼知不卑不亢回望他,語氣平靜:“我父母去得早,明涔的父母不恩愛,其實不光是我,就連明涔都很席嘉從小到大都有一個一直那麼寵她的爸爸,是您讓她有了嬌縱和任性的資本,可是她知道您背地裡居然是這樣的人嗎?如果您跟我暗示的這些話被她知道了,您在她心裡完美的父親形象還能維持嗎?”
幾句聽似平和的詢問下來,句句都提到了席嘉,席志誠怔愣片刻,後才哼笑一聲。
“你父母去得早,要怪也只能怪他們自己,細胳膊非要跟大腿擰,真以為自己有那麼大的本事,能以一己之力讓整個櫨城市翻天?”
再對話也只是浪費時間,車子離開檢察院。
不一會兒,席志誠用私人的電話卡撥通了一串沒有備註的手機號。
一接通他就問:“周雲良兒子怎麼樣了?”
那邊悠悠回:“沒死。”
“查到他最近一直養在家裡的那個女人是什麼身份了嗎?”
“就是個賣酒小姐,”那邊語氣不屑,“不過那女的以前做過周雲良的情人,他老子要是知道自己的小情人被兒子佔了,估計要在牢裡吐血。”
席志誠對周氏父子跟女人的事兒不感興趣,沒評價任何,思索片刻,他說:“老子沒種,兒子倒是挺會憐香惜玉的,你看著辦吧。”
“遵命,”那邊吊兒郎當地應了,忽地又說,“席總,你說我這一出來就忙著幫您做事,連我自己的個人恩怨都沒時間解決,要不您給我放個假,我最近想搞個人。”
席志誠:“誰?”
那邊說了個名字。
席志誠神色一凜,冷冷道:“你要不想活了就去搞吧。”
那邊嘻嘻笑:“這不是還有您在嗎?”
“有我在我也保不了你,我跟你說過了,賀明涔不但是公職人員,還是賀至正的曾孫,賀至正是什麼人你也敢惹?他拎槍跟著政|委打新中國的時候你毛力威連根毛都不是!他一隻手就讓你坐了幾年牢,他一條命你就等著陪葬吧!”
不想多跟這種瘋子浪費口舌,席志誠直接掛了電話。
休憩片刻,他抬手拍了拍車前座。
“有個事要你去做。”
前座的人立刻應道:“誒,您說。”
“負責審訊我的那個沈檢察官,應該是叫沈愛波,你去查下他的工作和家庭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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櫨城政法系統的存在,原本是為了人民,然而這其中藏匿著的巨大利益鏈上的人,多年來卻踩在櫨城人民的利益之上為自己吸血牟利,督察組以十二年前的跨江大橋案為重點關注